炮灰就活该是炮灰吗?
宋景曜突然觉得自己好惨,惨得一批,控制不住掉眼泪,但又要面子,死活不想被人发现,就低着头,哭得无声无息,肩膀颤抖,还不时把擦眼睛,把罪证消灭干净。
走了没多久,有脚步声走近他,下一秒,他就拉进了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不温暖,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微凉气息。
是沈修竹。
他不知道宋景曜为什么哭,但只想抱着他好好安慰,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背,柔声说:“怎么突然哭了?跟我说,不管什么事我都帮你。”
宋景曜湿漉漉的脸埋在他怀里,心里酸软,又有些不好意思,搞得自己像个爱哭爱撒娇的小孩一样。
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你别对我这么好。”
沈修竹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能?我想对谁好就对谁好,难道还能有人命令我该对谁好?”
他下意识反驳的这么一句话,却让宋景曜心里一震。
一直以来的剧情限制了他所有思维想法,就像在他脚下画地为牢,不让他踏出一步。但他就非要顺着剧情,按照既定的轨迹走吗?
头痛又怎样?又不是会死,为什么不随心所欲,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我疯了才听个狗屁剧情的话!
宋景曜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碎裂,倾然倒塌,在最中央显眼的笼子碎成粉末消失飘散,被关的鸟雀振翅飞走,它自由了。
宋景曜缓缓抬头,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漆黑清澈,像刚刚放晴的蓝天,眼底的冷静坚定显而易见。
他不要做什么死板的豪门纨绔人设,他要做自己!赚最多的钱,喝最烈的酒,泡最猛的男人!怎么高兴怎么来!
宋景曜抬头看了沈修竹一眼,心里暗暗握拳——冲鸭!上他!
正准备一鼓作气强吻沈修竹并表白的宋景曜咬咬牙,就要豁出去的时候……
“嘿,你们在干啥呢?衣服都不要,打野战呢?”
梁鸣笑嘻嘻走近,身边依旧跟着那个高个男人,邹霖。邹霖手上正拿着沈修竹的衣服。
他说的野战当然不是枪林弹雨的那种,而是某种不可言说的戏谑。
走近了,看到宋景曜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梁鸣的笑容顿时就没了,把人拽到自己这边,紧张说:“怎么了?谁欺负你?沈修竹?操!老子帮你揍回去!”
二话不说就真要对沈修竹挥拳,很冲动,但满满都是对兄弟的关心。
不过,有邹霖这个还算理智的人在,抬手把衣服扔到沈修竹身上,然后及时拎住梁鸣的后衣领,说:“不急,先了解清楚情况。”
梁鸣愤愤:“什么不急,这里就他们俩,除了沈修竹还能是谁把我家曜哥弄哭了?他老是欺负我们曜曜!”
不问缘由,不管情况,反正就是先把宋景曜护着了,搂着他的肩拍拍,跟老母鸡护小鸡崽似的。
邹霖看着生气又无奈,心里酸酸的,有些吃味。
“先松开,万一宋景曜身上有伤呢。”邹霖把人扯过来,让梁鸣跟宋景曜拉开点距离,看他们抱在一起觉得刺眼。
宋景曜愣愣的,本来表白这种事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的,梁鸣突然出来一打岔,刚才冒出来的勇气biu的一下,跟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瞬间散了。
沈修竹很快穿好衣服,视线停留在宋景曜身上,若有所思地盯着看,宋景曜刚才好像有话想说,但被梁鸣的出现打断了,莫名感觉自己比错过几个亿还要糟糕!
想到这,沈修竹不甘心,忍不住冷冷地瞪了梁鸣一眼。这家伙出现得真不是时候。
梁鸣:“???”二哈式茫然。
然后想着自己好兄弟哭了,同仇敌忾,讨厌沈修竹,立刻恶狠狠地瞪回去。
宋景曜跟梁鸣解释了一下,笑着说是滚下来的时候有东西进眼睛了而已,跟沈修竹没关系,不然早就揍得他满地找牙了。
说着,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指了指沈修竹野战外套上满满的子弹油漆给梁鸣看——那都是小爷射的,沈修竹早死了百八十遍了。
梁鸣看着都替沈修竹觉得疼,笑着吹了声口哨:“牛逼啊。”
晚上,他们一群小团体聚在一起喝酒,跟公司旅游无关。
梁鸣跟邹霖在,梁鸣的妹妹梁婕也把温璐拉来了,还有几个平时经常一起玩的纨绔小团体。他们好些都是美其名曰来探望一下曜哥,其实说白了就是来度假山庄玩,顺便幸灾乐祸一下宋景曜被爸妈逼着打工当助理的悲惨生活。
旅游没有私人飞机,酒店没有豪华套房住,吃饭不是世界级大厨掌勺,你说惨不惨?惨死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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