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风:“……”
陆天遥气极,一把抓住小于的肩膀用力摇晃起来,大声吼道:“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治病救人啊!你这个庸医,老纸可是把性命交在你手上了啊,你倒是给个准话啊!啊啊啊啊啊……”
小于被他摇的顺不过气来,急忙求饶的喊道:“住住住手住手,快要断气了……”
陆天遥放开手,恶狠狠的盯着小于。后者“咳咳” 顺了一会儿气,这才活了过来,愤怒的说道:“我又没说不管你,我不是说了得需要时间研究吗?你又不懂医道,世间万物生存之道便是一物克一物,制毒与解读便是这个道理,我现在连他都用什么制成的毒药都没弄清楚,上哪配解药去啊!”
陆天遥嘴角隐隐抽搐,不敢置信的问道:“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把握?”
小于面露尴尬之色,咳嗽一声后说道:“也不是没有把握,我本以为月无邪是咱们自己人,想与他讨教一番,没想到此时却……当然,就算他不配合,我也能自行研究出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你千万不要着急就行……”
陆天遥被彻底打败,欲哭无泪,而小于则背向着他呲牙直乐,显然是恶作剧得逞后十分得意。叶临风瞧见这两人不由得会心一笑,心中愁事缓了不少,只是无奈的摇头。心想,陆天遥此人,心性淳厚,为人和善实在不该是做武林盟主一类的领袖人物,他更适合的便是做个浪荡江湖维持正义的游侠。而小于其人,狡黠聪慧,个性不羁,尤其是有的时候喜怒无常,也幸亏他一向喜欢独来独往,若是同月无邪一般自幼落入魔教,那么如今一定是个比月公子还叫人头疼的小魔头了。
陆天遥虽然没有得到保证,但他心大得很,没一会儿便将此事忘在脑后,又凑上前去向叶临风打听他与月无邪的八卦情史,而小于则是借口疲倦,早早回客房入了寝。叶临风懒得应付陆天遥,又私心的不想把月公子的平素所为说给外人知道,尤其是这个“外人”还对他的无邪有那么“一点点”的兴趣,便也找借口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叶临风向陆天遥告别,又向前来相送的任其方道谢辞行,这便独自下了山。
叶临风牵着马,一路慢悠悠的向几十里外的城镇走去,不时的小心留意是否有人跟踪,直到走了十几里后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这才放心的跃上马背,轻轻一拍马的脖颈,轻声说道:“小黑,走了,咱们去找月公子!”
黑马一声长嘶,撇开四蹄飞奔而去,叶临风衣发纷飞,心急如焚,只恨不得一步就出现在月无邪面前。
而此时的月公子,正坐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吃饭,他换掉了平日里常穿的黑色劲装,穿了件暗红色绣云纹的长袍,领边袖口露出雪白的里衫,腰间扎着锦带挂着玉佩和香囊,一头浓墨似的长发也放了下来,额前留着长长的刘海儿,遮住了右面的小半边脸,斜斜的拢到耳后,与背后的头发一起松松的挽了个结,上面插着根碧玉的簪子。
那张俊美非常的面孔,配上这样一副装扮,全然没有半丝江湖味儿,怎么看都像是深居简出的富家公子,那慵懒闲适的神情,若是再柔媚些,只怕要被人误以为是风华绝代的怜**一类了。
月无邪一手执壶,一手执杯,自斟自饮悠然自得。面前凉菜热菜各四盘,十分丰盛,然而他内心里却不像表面上这般悠哉,特意做了这番装扮,又现身在大庭广众之下,正是为了避开钟南山弟子的眼线,所谓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反倒安全。
虽然心中不情愿承认,但月公子之所以冒着危险留在此地,正是为了叶临风,怕他被自己牵连会有危险,也怕他寻不到自己,然而当他身处于闹市之中时,却又隐隐担忧对方根本不来找自己……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在江湖上走过一遭的叶临风应该已经见识到了危险与陷阱,更会明白什么叫做正邪不两立,与他交好的全是白道人士,而偏偏自己却是个黑到不能再黑的魔教中人,想到这里,月无邪生平头一次生起些自卑的念头来,但这念头只转瞬一现就没了踪影,他是一代天骄月中天的嫡传弟子,魔教中的贵公子,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月无邪,别说是一个叶临风,便是武林盟主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主动巴着他做朋友,他能看得上叶临风,倒是屈尊了。
月公子如此一想,便又洋洋得意起来,胃口也好了些,正想多吃点东西,却见面前站了个一脸色迷迷的干瘦子,看穿着打扮便是个纨绔子弟,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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