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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上那一尴尬的场景,大牛一整天都处于惊惶之中,吃饭时不敢与吉盛天对视,散步时辍在他身后一丈开外,教他写字时一碰到他的手就整个人抖个不停。如此下来,本就脾气不好的吉盛天差点忍耐不住直接将他丢到床上正法了,总算他还有理智,想到傻男人的身体和五年前他义无反顾的逃开,硬生生给忍了下来。恰巧此时底下人来报赫连明求见,他干脆一扔笔叫傻男人自己练习,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只是这一去却遇到了更烦心的事。
“来此为何?”见过礼后,吉盛天先叫人坐下,尔后发问。
“主上月余未归,想必此次的消息定是真的了?”赫连明未答反问。
赫连明跟随他多年,向来忠心耿耿,办事情也很妥贴,两人说是主属,实际上更像朋友,因此吉盛天对他的稍稍逾越倒不怎么在意,点点头道:“的确是他。”
赫连明皱眉:“本来主上的私事属下是无权过问的,但主上在处理这件事上是否有些不妥?”
“喔?”吉盛天眼神一凝,“怎么说?”
“主上一心复国,如果您与他之间的事情被人知道并加以利用……”赫连明顿了顿,道,“就算无人知道,单止主上您在这几年里因为他而荒废事务,也足够底下人有怨言了。”
“怨言?”吉盛天冷笑,“这些年里我虽为寻他花了不少心思,但自认并不曾放松复国大业,究竟是你有怨言还是底下人有怨言?”
“属下不敢。”赫连明立即跪在地上。
“不敢?”吉盛天冷哼一声,道,“你还是把精力用在管教你妹妹身上的好,不要等哪天她触怒了我再来怪我不留情面。”
赫连明一惊,忙道:“此事绝对与雪儿无关,是属下多言,请主上惩罚。”
“有没有关你我心知肚明,”吉盛天冷道,“今日的事我不做计较,但你要好好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赫连明不敢再作辨解,应道:“属下遵命。”
“行了,你下去吧。”
“是。”
待赫连明离开之后,吉盛天心在室内来回踱着,一时烦意乱。虽然对赫连明干涉自己的事情有所不满,却不能否认他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世人眼里他和大牛是父子关系,他们在一起就是乱了伦常,这在普通人家都是重罪,对于想要复国的他,影响更是难以想像的大。难道要就此放弃大牛,如他所愿般做一对真正的父子?吉盛天苦笑,他知道这绝对不可能——五年的时间足够他看清这个人在他心中的份量,失去了他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任何事情都像没有了意义。而他为之努力了这么久的复国大业早已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事,底下牵连了多少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想到这里吉盛天猛地顿住脚步,他在心中暗下决定:江山,他要,大牛,他也绝不会放手!尔后转身推门出去——他现在,很想见见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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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儿子急冲冲地离开,大牛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担心——他是不是生气了?他会不会再也不理他了?他会不会又把他拴起来压着他做那种事?越想脸色越是苍白,就在大牛想着是不是该趁着儿子不在赶紧逃走的时候,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以为是儿子回来了,他僵着身体不敢回头,握着毛笔的手越来越用力,指甲掐进了肉里也没有发现。
“你就是那个天哥哥找了五年的人?”
清脆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大牛一怔,猛地转过身,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姑娘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放心之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姑娘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你!”女子一跺脚,怒道,“你是故意的!”
“我没有啊!”大牛莫名其妙。
女子见他的样子不像作伪,“哼”了一声,道:“原来是个傻子,你也值得天哥哥惦记?”
“天哥哥?”大牛重复一遍,脑中一灵,“你是说小天?”
女子大怒:“谁准你这样叫天哥哥的?”
“又是谁准你这样唤我的?”吉盛天越过站在门口的女子跨进房里,看也没看她一眼,只对大牛道,“以后不许跟陌生人说那么多话。”
“啊?”大牛不解,“为什么?”
见到他的人就心情大好,吉盛天捏了下他的鼻子,宠溺地道:“乖,听我的话。”
这话他好像常对小山子说,大牛郁闷地捂住鼻子不吭声。
“天哥哥——”女子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却被她强忍着不肯掉下来。
“赫连雪,”吉盛天转过身,一脸漠然地看着她,“谁准你这样唤我的?”
从三年前被哥哥找到并带回来,赫连雪就因为年纪小而一直受到众人的宠爱,虽然主上对她很是冷漠,但也从来不曾像现在一样当面给过难堪,当下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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