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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小孩儿的担心不无多余,大牛同志本就身体虚弱,挨了这么一顿狠打之后自是受不了,才躺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发起低烧来,好在小春人小心却细,见势不对便赶紧请了医师来,虽比不上皇宫里的御医好手段,但是也没把这新出炉的享乐侯给治死,一副汤剂下去再安睡了一个下午,晚上便没什么大事了,只是整个人仍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劲。
大牛习惯了这副身躯的柔弱,倒也没觉得什么,半坐起身靠在软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孩儿说着话,虽然时常牛头不对马嘴,却仍把关于自己儿子的事情弄清楚了。原来这吉盛天是吉十余的大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奇怪的是之前世人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直到香禅城破他才被几个吉禅宫人指认出来,从而被一起押回了天宇。
“看侯爷你的样子根本就不认识这么个人,也许是搞错了也不一定。”小春看着他迷茫的面色,试探性地说道。
大牛也觉得别人居然不知道他这个儿子是很奇怪,但他自己不知道却很正常了,毕竟他不是原来的那个吉十余,随即忆起小孩那张酷似这身体的脸,摇摇头,道:“不会的。”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春道:“那些宫人为了保命必不敢乱说,这事怕是另有内情。”
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了!大牛就不明白了,怎么这里一个十岁的小孩也那么聪明?(那是你太笨了好不好?)有些郁闷地看了小孩儿一眼,翻个身蒙头睡觉,直把小春弄得莫名其妙,这就是大牛同志为数不多的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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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睡了一个晚上,大牛醒过来时感觉身上已经没什么不舒服了,便有意放轻了手脚,悄悄地起身出了门。今天比昨日起得还要早了些,下人们也没几个起了的,估计都知道了昨天的事情,看到吉十余这个侯爷的时候眼神都闪闪躲躲的,大多数都给他请了安行了礼,倒弄得大牛不自在起来,只得含含糊糊地点点头,加快脚步从他们身边走过。略过围了三两个人的水井,大牛方走进下人院便听到一阵笨拙的斧头砍在木头上的声音,心里不禁微微一痛,他知道,那肯定是他的“儿子”在劈柴。
吉盛天的确在劈柴,更确切的说是在“砍”柴才对。他以前虽然不受那荒淫的父皇所待见,但怎么也是一个皇子,缺衣少食有过,明骂暗打有过,但劈柴这种活还真没做过,他自认力气不少,但这看似简单的活却耗尽他的力气也完成不了,心里对那害他落得如此地步的男人更是愤恨。
“小天——”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吉盛天全身一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听到那个讨厌的人的声音了。
“小天。”
身后的男人踏前几步来到身边,劈手就去拿少年手中的斧头,而吉盛天一直不察竟给他取了去,顿时黑了一张脸。
大牛却若无所觉,利落地重新取了一段木柴放到木樽上,右手握住斧头边比划边道:“劈柴不能靠蛮力,要取个巧劲,得顺着它的纹路劈。”说着一斧头下去,那截木头“啪”地一声分成了两半落在地上。大牛上前拾起其中一片,再把它立在樽上用手扶稳了,又是一斧子下去,木柴应声而裂,半片又变成了两个半片。“你再试试。”大牛将斧头递还给呆了的少年,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吉盛天垂首看头他递过来的斧子,又抬起头看他,见他满脸渴望的样子,心里突然升起一阵烦躁,一掌拍开他的手,怒道:“你在这里添什么乱?”
“我没有啊!”大牛委屈,他明明就是看这个小孩儿根本不会劈柴,这才想着教他一下嘛,刚才还好好的,这人怎么突然就变了?“我就想帮你。”
只是他这副可怜小狗般的表情不但没有令得少年心软,反而更增添了他的怒气,吉盛天一脸嫌恶地扭过头不去看他,不客气地道:“你离我远点就是帮我了。”
“小天——”大牛快哭出来了,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少年。
吉盛天感觉全身一冷,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怒目以对:“不许叫我‘小天’!”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大牛莫明。
“什么都不许叫,你给我滚远点!”吉盛天受不了地冲他吼叫。
大牛脆弱的小心肝受到了伤害,期期艾艾地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吉盛天深吸几口气以平复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着他,道,“我讨厌见到你。”
“小——”大牛哭丧了脸,还想说什么,却被少年一个冷眼丢过来阻住了接下来的话,踌躇了一阵,只得道,“那,我走了——”见少年背转过去像没听到似的,心里酸痛,只得一步三回头了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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