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留他鄙的话,大牛只抓住了自己认为的重点,惊道:“你要离开?”
不去回答他的问话,吉盛天只是噙着一抹冷笑看着他,眼中的意思很明白:这还用问?
“那我和你一起走!”大牛毫不犹豫地道。
吉盛天不屑地道:“你走出去做什么?”
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轻视,大牛很理所当然地道:“我要照顾你啊!”
“照顾?”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般,吉盛天指着自己,道:“我?”
“对啊!”大牛没觉得任何不妥,理直气壮地道,“你是我儿子,我当然要照顾你。”
“呵——”吉盛天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却不能给人带来一丝暖意。环顾了一下所呆的地方,其实这桶够大,挤两个人绰绰有余。突然想到,这个人也不是完全无用,如果行动失败,至少还可以利用他当挡箭牌,让宇文笙以为是他这个“父亲”带着他逃亡的,说不定他以后还能有机会。于是不再犹豫,对男人道:“你上来吧。”
“啊?”没想他这么爽快,大牛呆了呆才反应过来,顿时喜笑颜开,大大地点头,“嗯!”然后七手八脚地爬了上去。
等他爬上坐好,吉盛天立即道:“走。”
“是。”随后木桶被盖好,黑暗压了下来。
借计而遁2
七月间天气本就炎热,午时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天都城里的人多躲在屋里,或进食,或午睡,街上倒是显见几个人,在烈日下,德谕门的守门小兵也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显得无精打采的。突然传来一阵车轱的声音,总算众人精神一震,可待他们看清楚来人顿时觉得更加没劲。
古时候没有下水道,城市里大户人家的污水、垃圾是由专人收集再送出到专门的地方处理,于是每天午时末左右便有陆陆续续的人推着木桶从德谕门出去倒污水,这样的大热天要揭开盖子检查这些散发着馊味的污水桶,也难怪这些兵爷精神不济了,那味道能恶心得人直想把中午饭吐出来。
推车的灰衣人将双轮车停在城门前,几个守城兵你推我我推你,终于推了一个同伴出来,那个子稍微矮小些的大兵一脸不满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灰衣人凑过去,精乖地道:“大人,您老好。”
那守城兵听到“大人”二字,心里的不满总算去了些,吊高眼皮看着他,不阴不阳地道:“你小子倒也识相。”
灰衣人“嘿嘿”一笑,道:“还要有劳大人了。”
守城兵也不打话,一脚踏在车轮上,捂着鼻子掀起桶盖做做样子,眼睛都没有往桶里瞄一下就赶紧盖了回去,一边匆匆地往站岗的位上走,一边嚷道:“没问题,没问题,走吧,快走!”他是八辈子不想闻那味了的。
“好勒!”灰衣人一声喝,搭起车把稳稳地推了车走出城门。
***
灰衣人一路不紧不慢地推着污水车到了三岐坡,见左右无人,一改先前的散漫轻放,将车子停下后一脸紧张地敲了敲木桶,沉声道:“主子,可好?”
“无事。”隔着木板传来淡淡的声音。
灰衣人大松了一口气,伸手在桶身上摸索了两下,“刷”的一声,木桶的下半部裂了开来,露出藏在暗隔里的两个人,正是从享乐侯府逃了来的吉盛天和吉十余两人。
吉盛天跳下车,活动了两下僵硬的手脚,道:“可准备好了?”
灰衣人垂手恭立,答道:“是。”
“那走吧。”吉盛天吩咐道。虽然已经出了天都,但侯府中人最迟在晚膳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失踪,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逃得更远一点,也能增加一分逃脱的机会。
“是。”灰衣人应了,却没有动,而是拿眼去看也跟着下车,正慢吞吞活动手脚的吉十余。
吉盛天感觉到了他的犹豫,淡淡地道:“无妨。”多了这么个人虽然是累赘,但紧要关头倒可以用他引开追击者的视线,总的算下来还是利大于弊。
听到主子都如此说,灰衣人不敢再多言,转身进了旁边的树林,不一会牵出一辆马车来。
吉盛天打量了一下那车,见它外表平平无奇,但那马却可以看出是草原上耐力最强的马,且在车尾拖着几条带叶的树枝,眼里顿时就有了几分赞许,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做得不错。”知道把树枝拖在车后来扫到车痕,也不枉他当年尽心救下了此人。
灰衣人不骄不躁地道:“谢谢主子夸奖,还请主子尽快登车。”
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吉盛天对于他的催促没有丝毫不满,左手一撩下裳,轻轻一跃便跳上了车。
“小天,等等我。”怕像先前那样被儿子丢下,大牛忙扑在车辕上,以手作脚地爬了上去,只是在他正要钻进车箱时,灰衣人也跳上了马车,响鞭一甩,“驾”地一声,马儿便飞奔起来,颠得他猛地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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