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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常明的宽大地宫里大牛东瞅瞅、西瞅瞅,最后敲定了一个三指宽的洞口,取出被他用来砍柴、切菜、杀鱼……等等两年时间却丝毫没有变钝的宣武帝配剑……开挖!手臂粗细的洞穴蜿蜒曲折,竟然很深,加上工具并不顺手,大牛挖了一刻便气喘中嘘嘘,汗流浃背。他虚弱的身体在这两年加紧煅练的情况下却竟然地没有一点强健起来的迹象,甚至因为偶尔的劳累过度而变得更差了一点,满心失望之下他也只能接受这副身体是天生的体弱,并且很难好得起来了。
又挖了一阵,大牛骤然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用剑尖将眼前的泥和石刨开,顿时露出内里的真容——一条三指粗的蛇盘成蛇阵伏在那里一动不动。最近天气转冷,正是蛇类冬眠的时节,大牛以前在山里就常常捉蛇烤来吃,自然清楚它们的习性,之前一直不对它们下手是担心小孩儿会不喜欢吃这种东西,但现在他却顾不得许多了,小家伙这几天的胃口奇差,整日都不曾用过什么东西,怕是吃腻了鱼,可这里除了鱼只有一些蛇虫鼠蚁了,有些虫倒是能吃,但那些个东西很难做得出什么好看的样子来,就怕小家伙一看就吐了,而这蛇好好加工一下倒还是能糊弄过去,味道和营养却是大大的不同,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用自制的蛇夹夹住盘成一团的蛇,惧冷的小东西不知大祸临头,懒懒地被吊在半空中,仍在呼呼大睡着。大牛见这条蛇的大小足够他们两人吃的便收了手,夹着它便去到早先准备好的剐蛇的地方,把它往紧紧钉在石缝间的长铁棒上穿去,伴着“嗤”的一声,被磨得尖尖的铁棒透扶持蛇的七寸而出,蛇血喷溅出来。那东西这才被痛醒过来,挣扎着想要摆脱不堪的境地,只可惜做的都是无用功,七寸被钉牢,蛇尾也被人牢牢掐住,令得没有肢体的它毫无办法,全身心有剧烈地抽搐着。
两三年没有剐过蛇,大牛的动作难免有些生疏,加上力弱被挣扎的蛇带得手滑了几下,至使蛇身上的剖痕很不整齐,不过与食用无碍,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一番劳累下来大牛更是喘得厉害。稍停了一下以平息胸间剧烈的跳动,大牛看着那白花花的蛇肉露出了带着几分憨,几许灿烂的笑容。
至阳神功2
又一次压下丹田处升腾的热气,吉盛天烦躁地摔了宣武帝留下的手书,扶桌瞪着它直喘粗气。该死的,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一个步骤,为什么还是不行?难道宣武帝留下了什么后手,专门对付他这种误打误撞进来的人?性格里多疑的一面诱使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中的怒火也就愈盛,腹下方压下去的热气隐隐地开始蠢蠢欲动。
“小天!”
门外传来的声音猛地打断了吉盛天的思绪,他一惊之下回过神来,立即便发现了自身的不妥,忙平心静气运气欲将其压制。
对这个半路得来的儿子大牛仍是时刻小心翼翼的,这时没听见门内的动静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再叫吧,怕他恼了,不叫吧,又怕他饿了。踌蹰了片刻,终是担忧压过了害怕,提高音量道:“小天,吃饭了!”尔后将耳朵贴近石门,屏住呼吸听门内的响动。又过了许久,门内什么声音都没有,大牛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叫一遍的时候,那门却突然开了,他不防之下猛地一个踉跄跌了进去,手忙脚乱之下死死抓住身边一个东西方站稳了。“呼——”大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感叹完自己的劫后逢生之后第一感觉是“好暖和啊!”,不过只片刻就醒悟过来不对劲的地方——在这个冷冰冰的地宫里唯一温暖的就是……“小天!”大牛讷讷地放开手,低着头不敢看自家儿子的脸色。
吉盛天虽然早已习惯了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可这时见了心里仍免不了升起一股厌烦,沉下脸冷声道:“你自己吃!”说完粗鲁地将他又推了出去,转身就去按开关。
“小天!”大牛一惊之后明白过来他是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刹那间就窜了过去,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急道:“你别这样好不好?”
吉盛天手中的动作一顿,正想把他摔开去的时候却又听得他哀哀地开口了——
“你都好几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俺,俺,俺很担心……”这“担心”两个字他虽然早在心里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一直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这时话一出口他自己的脸先红了,惴惴不安地等了片刻,见小孩儿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忙用诱哄的语气道:“俺今天煮了新东西,保证很好吃的,你就呼一点吧!”说完之后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一脸紧张地看着矮自己小半个头的少年。吉盛天没有立即作答,视线一直落在男人扯住自己袖子的手上,紧抿着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大牛在那样的像有实质性压力一样的目光之下差点松了手转身就跑,可是一想到儿子的身体更为重要,畏惧之心顿时就消散了许多,咬着牙死死支撑着,将全身力气都用在了五指上,以至于每一个指关指都暴突出来,泛着白色,仿佛他抓住的不是一幅袖子,而是一条性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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