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盛天倒也不恼,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直看得他脸上的怒色渐渐淡了下去,讪讪地将头挨回枕上方才开了口:“我要你做的事全都忘了?”话已出口,却半晌不见他回答,带着几分威胁地“嗯?”了一声。
“没有。”大牛视线粘在床单上,仿佛突然觉得这张原本觉得太过艳丽的床单变得好看了一样,嘴里闷闷地答道。
“喔?”吉盛天干脆一屁-股坐在他边上,饶有兴趣地道,“说来听听。”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不准说‘俺’,不准出院子。”大牛声音还是闷闷的。
“还记得。”吉盛天视线扫过他盖在身上的被子,“那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如果犯了,将如何惩罚?”
大牛这才感觉到危险,身体微微一颤,却咬着嘴唇不出声。
吉盛天看着他的表情,戏谑道:“看来是记得的。”说完伸手就去掀他的被子。
大牛身子一抖,猛地一个翻身,忍住腰臀处传来的剧痛,一脸哀求地看着他:“小天——”
吉盛天挑挑眉,没有出声。
“可是,俺,不,我,我受伤了……”大牛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自找的。”吉盛天冷酷地丢下一句话,毫不留情地一把掀开他紧紧抓着的被子,尔后往床柱上一靠,命令道:“过来,主动取悦我。”
以下河蟹……
神秘来客1
代人受过的大牛这一次当真被弄得很凄惨,拖着被鞭打得满身青紫的身体再被吉盛天用他最难受的姿式进入了一遍又一遍,中途便撑不住地晕了过去,但是很可耻的,当第二天他醒来发现自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背上也上了香香喷的药膏时,心里那一丝丝委屈立即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感动和喜悦——小天还是关心他的!(完全忘记了自己凄惨的状况是拜何人所赐!)
儿子给擦的药自然不是他自己捣鼓的土药可以比的,只是过了一夜,大牛身上便不再如一开始那般痛了,再加上心情很好,足以让他认为自己要不了两天就会痊愈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后方隐秘的地方有些不适了。此时已是太阳高挂,大牛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脚方落地便听到一阵“咕咕”声,他摸摸肚子,这才想起自己上一次吃饭已经是昨天早上的事了,只得把满腔的感动之泪压了又压,扭着难看的八字步出门弄吃食去了。
德园地处复血楼最偏僻的北边,被三面光秃秃的山壁半包着,阳光算不得很好,却也能种活些东西。大牛本就是种地出生,是一刻也闲不住的主,也是见不得荒地的人,早在一年多前刚搬来的时候便央了儿子命人买了些种子回来,将整个园子开垦除草,细细分了几块地种了各式的瓜果疏菜,又放养了一批鸡鸭鹅,倒是给冷清的日子添了许多生气。洗米下锅,大牛塞了几块大柴在灶膛里便急急忙忙拌了盆糠料往园子东南角的笼子赶去,饿了一天有多的家禽看到主人都打木条之间伸长了脖子出来叫唤,大牛忙抓了一把食料撒进去,引起一阵翅膀扑腾声。大牛见了这景象先是乐得咧大了嘴,随即便有些忧郁,这些小东西看了他还会“咯咯”“嘎嘎”地叫几声,也不知道他那宝贝儿子什么时候能叫他一声“爹”?(牛牛,光想是没有用的,想叫小天天叫乃“爹”就要主动出击啊!把自己打扮得闪亮一点,然后主动一点,再用眼神那么一勾……咳,河蟹,河蟹……)
喂好鸡啊什么的之后,锅里的稀饭也差不多熟了,大牛就着咸菜喝了三大碗,摸摸撑得肚子微微鼓起,长吁了口气,正要去洗锅洗碗的时候猛地学得有些不适,头一偏,正见到一个漂亮的大姑娘站在院门口瞅着他,不由愣了愣——有小天的吩咐,这个院子除了每月会有人来送米和一些日常用具,可再没人踏足过。见那大姑娘面色有些奇怪,大牛踌蹰了片刻,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姑,姑娘,你,你有什,什么事?”
他却没想到这个“大姑娘”正是害他挨了一顿鞭子的人,冯欣等几个堂主都是在吉禅亡国之前便跟了吉盛天的,光凭关于这个前吉禅国主的传言便足够她们讨厌这人了,在见识了他昨日“优美动听”的惨叫声之后,对这个“传说中”的楼主之父更添了几分厌恶,只是好歹人家也是为她受的罪,不来看看也说不过去,却也不甘不愿地拖到了近午才过来。皱了皱好看的眉,冯欣语气不太好地道:“你没事?”这话说得,倒像是在说别人“你怎么没死?”似的。
大牛倒也不恼,好脾气地笑笑:“我没事啊!”看来昨夜儿子的教训还算有用,至少他没有一张口就吐出个“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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