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萧玉和叱道:“让开。”
他气势汹汹推开木门,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结果走没两步,黄色的身影弹簧一样地缩回门外,跟在他后面的段枢白好似早有预警,在后面接住了他。
萧玉和用袖子掩鼻,一言难尽道:“这……这里面是什么味道。”
段枢白干笑着心虚道:“呵呵,昨天,哦不前天和几个队长在屋里聚会喝酒,还没来得及收拾哈哈哈,所以有点味道,打开窗户通通风就好了,等会我去拿扫把扫个地哈。”
萧玉和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的动物骨头以及食物残渣,还有某些不知名的黑色物块,这何止是没来得及收拾,根本就是从来都没收拾过。
一时之间,萧玉和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这木楼的模样,表明段枢白绝对没有什么其他的女人双儿,悲的是——他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人???!!!
萧玉和推开段枢白的怀抱,似有所觉的倾过身体冲着段枢白嗅嗅:“好像有什么味道……”
段枢白内心尴尬面上茫然地装模作样道:“什么味道,没有啊,我身上就一股酒气,刚喝了几大缸子酒,就差整个人泡酒坛里面,这不除了酒气还是酒嘛。”
段枢白在脑海里回忆他上次洗澡洗头发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来到古代之后,这一头长发,他不想剪也不喜欢洗,以前睡在爱干净的娇娇公子旁边,他还勉强把自己收拾地干净妥当,咳咳,人一旦离开拘束的环境,就容易变本加厉地放飞自我。
有个词叫孽力回馈。
这也不能怪他嘛,毕竟每天早起训练开荒建房种田,傍晚回来直接喝酒睡大觉咯,日子不就这么一天一天地……得过且过了下去。
萧玉和勉为其难地信了他,他、段枢白以及秋然三人走进木楼。
萧玉和用帕子捂着鼻子,问道:“你房间在哪?你睡哪?”
段枢白摸摸鼻子,还要上房间看啊……
段枢白抬手指了指:“在二楼。”
萧玉和带着秋然咚咚咚地沿着雕花木梯上了二楼,段枢白倚在扶手上,没有跟上去,他垂下眼眸竖起耳朵,听着咚咚咚的声音消失后,在心里默数三秒,三、二、一……
三声过后,世界一片静默。
段枢白睁大的眼睛,居然没有听到尖叫的声音,真是奇也怪哉,他甩甩脑后的长马尾,内心充满了疑惑,手背支起下巴侧头向上看,还是一片风平浪静。
段枢白眨了眨眼睛,正当他打算上楼看看情况的时候,疾风骤雨的脚步声越来越大。
听着脚步声,段枢白心觉不妙,等他再看清楚下楼的人,只见萧玉和抱着一个大木盆急匆匆地走下雕花木梯,木盆里装着堆积如山的衣服,而他身后的秋然也是如此。
段枢白站在原地等他下来,脸上淡定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萧玉和下楼的声音就和棒槌一样敲在他后脑勺,砸得他一阵头晕。
萧玉和转身看见站在梯口的段枢白,他的步调放缓了,一步一步端着木盆重重地往下走,姣好的狐狸眼死死地锁定住某个偏过脸不敢看他的人,他一步一步靠近对方,闻着那愈发浓重的酒气,一字一顿道:“段!枢!白!你还是个人吗????”
最后这句话,萧玉和几乎是吼出来的。
段枢白被他的声音震得后退一步,脸上带着讪笑,双手一摊,赔笑脸道:“我怎么就不是人了?”最多偶尔……不爱干净了一点。
再说了,男人的本性不就是邋遢嘛。
像上辈子,被放生在野外生存特训三个月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洗澡是常事。
萧玉和磨牙看着面前冥顽不灵的男人,黑着脸道:“你看看你这些衣服,都是什么味啊,京城难民都不带你这样的,臭气熏天,都能把人给臭昏了,你看看你看看——还有发霉的米粒菜叶……”
段枢白闻言尴尬地笑笑,礼貌性一看,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衣服,旁观者一样的不做任何表示。
萧玉和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之前说好了的要和眼前这人好好过日子,但是日子还没开始,他就有点过不下去了。
萧玉和撇过脸去,冷静说道:“你那床单,等会丢了吧,上面不仅有沙子泥巴,还有那味道——就和酒缸里泡过似的,我掀开来一看,”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眼睛里神色复杂仿佛不愿再回忆,然后用尽平生最大的声音狂吼道:“长虫了你知道吗????!!!!!”
段枢白被他震得耳朵一聋,抬手揉揉耳朵,轻轻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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