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灼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何筝心里一紧,被他强行扯到身前。男人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危险:“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何筝疑惑,味道?他闻闻自己的手臂,他身上能有什么味道?难道是,他凑近方天灼:“口臭?哈——”
方天灼一把将他甩了出去,额头突突直跳,脸色阴沉。何筝垂着手站在一旁,小声道:“亲都亲了,还嫌弃呢哼哼。”
方天灼耳聪目明,微微凝眉,半晌道:“宽衣,过来。”
何筝一秒会意,一秒不满,一秒洒脱,方天灼又一次抓住他的手腕,活像他是某某中药一样轻轻嗅着。
他并不是第一次留意到这股味道,但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味道不是衣服上的,更不是熏香炉里另外加的,而是何筝本身……从皮肤里,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这味道很浅,但相当悠长,不仔细很难注意,但搭配着何筝这举世无双的皮囊,完美结合使男人的肾上激素急速分泌,让人……难以克制。
方天灼眸色暗沉,“你进宫之前,可服过什么东西?”
“生子药?”何筝回忆,文里倒是有这一段,何筝是被人按在地上强行灌进去的。这么一想,何筝脑子里陡然闪过了一个无比真实的画面,仿佛他曾经亲身经历。
看不清脸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敲着扶手,他被几个人像狗一样按在地上,浓郁的汤汁被迫从口中灌入,任他如何挣扎,也还是被迫捏住了下巴。
他脸色白了白,原主留下来的过分真实的记忆让他几乎产生错觉,仿佛真的经历过。不是一次,是七天,为了改变体质,他不能吃饭,何相也不许他出门,每天一碗生子药,足足喝了七日,才得以重见天日。
被放出来之后他害了一场大病,何相国请了府里懂医术的幕僚来诊,说他体质的确虚了许多,这是强行改变体质的代价。
而何筝也发现自己外表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本就绝色的脸越发细嫩,活脱脱像是被镀了光。
调养了一个多月,他就被送进了宫里。
真是好惨一男的。
不做主角可真亏。
方天灼凝望着他,沉声道:“想到了什么?”
“我……”何筝回过神,道:“我只是想起,改变体质时候的经历……”
方天灼不语,何筝垂眸卖惨:“那段时间好痛苦,好痛苦,每天皮肤都像是被人活活剥开又缝合,骨头像被砸碎了又拼好,血管里奔流着的全是嘶吼的小虫子……”
方天灼眸色闪动,何筝说的自己都心疼哭了,眼睛湿润的看向方天灼:“原本其实,我也很强壮的,并不会跪一下就走不动,风吹一下就发热……哎呀,我说什么呢,陛下您别往心里去。”
何筝说一半留一半,伸手去拿水瓢,却被他又一次抓过来:“衣服穿上。”
何筝麻利的穿上裹好。
方天灼道:“说下去。”
何筝道,“没,没了。”
方天灼挑眉。
推辞到此结束,何筝眼圈一红,又开始他的表演:“其实,其实我知道我说这些陛下不爱听,原本我也不愿告诉您的,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自作多情,喜欢您原本是我自己的事,可既然您问了,我就大胆求个恩典……行,行吗?”
喜欢您原本就是我的事……方天灼第一次听到这种告白,低声道:“说。”
“……”何筝为难的咬唇。
“若是不中听,朕也算你无罪。”
何筝却闭了嘴:“我,我还是不说了。”
方天灼有生之年第一次被勾起好奇心,胃口被钓的死死的,他阴郁道:“不说就把你拉出去砍了。”
何筝眼泪蓦然一下子涌上来,扁着嘴要哭不哭的表情刺激的他心里微微一抽,方天灼顿了顿,一句“罢了”还未出口,就听他小声说:“我就想……”
“?”
“想让陛下多疼疼我。”何筝细声细气道:“我受了那么多罪,多想心上人可以疼疼我,我知道陛下与常人不同,您哪怕稍微把我放在心里一丢丢……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狗比方天灼,对老子好一点啊!日子真的快过不下去了!!
方天灼天大的本事也听不到他心里真实的咆哮,他垂下睫毛,又缓缓掀起,跟何筝怯生生的小眼神对上,心湖泛起涟漪。
何筝……第一次有人能把邀宠说的如此自然合理。仿佛他不疼他,就天理不容了。
方天灼伸手,何筝立刻主动把脸蛋送过来,趴在桶沿乖的像猫儿,方天灼轻笑一声,凑到他唇边轻吻:“那朕今晚便多疼疼筝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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