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锦华笑道:“犹未可定呢。”
“陛下何时对谁这样恩宠?”好友负手感叹道:“也只有何二公子那样的美人,才能入得了陛下的眼了。”
何筝被一路带回营地,丘水洛正拧着眉翘首盼望,乍然见到方天灼,顿时一脸欢喜:“陛下……”
被龙袍裹着的何筝尴尬的对她笑了笑。
丘水洛脸上的欢喜碎了。
“扶善首下去休息。”何筝被放下马,跳着脚回到营帐里。
很快有太医过来给他看伤,他腿上是锋利碎石刮的外伤,伤口很长,好在深度没到骨头,太医开了外伤药,让他每日记得换,便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方天灼还要处理春猎的事儿,受伤的何筝在洗去一身疲惫之后吃了点东西,便沉沉睡了。
他又梦到自己变成了仗剑江湖的大侠,醒时怅然若失的坐起来,靠在床头看自己裹着绷带的小腿。
膝盖刚好,大腿还疼着,结果小腿又刮到了,何筝回想这一个多月的穿越之旅,岂是一个惨字能够形容的了。
难道他这辈子真的离不开方天灼了吗?
何筝脑袋磕床头,心情沉痛。
“何相留步,善首还在歇着,奴婢前去通报一下。”
帐外传来的声音让何筝微微一愣,南菁很快走进来福身:“大人,何相求见。”
何相国如今见他竟也要用上求字了,何筝乐了:“让他进来。”
床帏被拉开,何筝披着袍子坐好,何相国很快走进来,道:“老臣见过何善首。”
何筝乐了,道:“有事儿吗?”
何冶朝两边看了看,何筝挥手让人下去,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为父见你受伤,实在心疼,特别来看看,伤的重不重?”
他一脸慈父的神情看得何筝叹为观止,如果不是看过原文,如果不是上次在相府闹事时这老东西脸色冷酷,何筝真有种他真操心自己的身子呢。
“重的很。”何筝叹气道:“我都快疼死了。”
何冶一脸心疼的道:“委屈筝儿了。”
何筝学着方天灼平时质疑自己的眼神盯着他看,老狐狸这脸皮可真够厚的,被他盯了半天都面不改色,何筝于是道:“您老脸皮可真厚。”
何相脸略略青了。
何筝端起茶盏,道:“有话直说吧,别拐弯抹角了,腻得慌。”
何冶此次前来是为试探,心里其实也有些打鼓。如今这个何筝不管是说话语气还是神态眼神,都跟之前差别很大,对他完全没有敬重的意思,思来想去,有些话还是不宜现在说,于是叹了口气:“我知道,筝儿心里是有些埋怨为父的,为你强行改变体质,为父心中也是十分不忍,只是你生的如此俊俏,却手无缚鸡之力,为父这样做,也是想为你找个靠山啊。”
何筝冷笑,老东西,嘴里没一句真话,虚伪的让人作呕。
“相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大人对陛下之心可昭日月,又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埋怨你?我倒是要谢谢您,给我一场好姻缘呢。”
两人相视,虚伪一笑,但在对方天灼拍马屁的态度上,父子俩表现了出奇的一致,何相也道:“陛下高大英俊,天资非凡,如今对你恩宠有加,为父也算放心了。”
说曹操曹操到,方天灼忽然掀帘而入,淡淡道:“相国也来看筝儿了。”
何相国急忙站起来行礼,道:“老臣见筝儿腿脚不便,心里担忧,特来慰问一番。”
方天灼颔首,走向何筝,道:“可好些了?”
何筝立刻一改方才的虚伪,乖巧道:“我好多了,有劳父亲特别跑一趟,辛苦了。”
他跟刚才刻薄的模样判若两人,何冶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何筝眼珠儿一转,忽然扯住了方天灼的袖子:“陛下,这次父亲真的特别特别有心呢,听说我坠崖得陛下护佑大难不死,他刚才还提议说要亲自茹素一年为陛下与赢国祈福,我劝都劝不住,他非得让我跟您请示,要您派人监督,若是一年内桌上见了荤腥,他便自行把脑袋献上!”
何相:“……”
方天灼挑眉,道:“朕听闻何相素来喜食狗肉,一侯两顿不可或缺,一年茹素,是否有些意气了?”
古代没有一周之说,五日为一候,三候为一气,二气为一节,也就是一个月。一年有二十四气节和十二个月。这一侯两顿,几乎可以说隔两日就要吃一顿了。
何相的脸几乎要绿了,刚抬手要说话,何筝就抢先道:“哎呀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父亲,他可是大大的忠臣,莫说一年茹素,便是两年,只要是为了陛下,他也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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