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心里一喜:“陛下也不在?”
方天灼心情沉郁:“不在。”
何筝眼角眉梢都透着喜色,微微叹了口气,“没有陛下在身边,我只怕要孤枕难眠了。”
方天灼冷冷看他一眼,起身离开了桌子。
何筝开心坏了!
这群人去原马府搞事情他当然举双手双脚赞成,毕竟这次会重创方天画,但要是让他冒着生命危险继续颠簸,到地方保不准还要再受一番惊吓,何筝心里是真不愿意。
难得难得,方天灼居然开始意识到他有小皇子不同以往了,昨天罗太医的话真是功不可没。
他原本还以为方天灼要继续带着他,没事儿睡他一睡呢。
何筝站在楼上兴奋的目送方天灼的车子离开,跨在马上的男人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看过来。
何筝立刻虚伪的露出了一个伤心欲绝的表情。
方天灼:“……”
他收回视线,捏紧了缰绳,蓦然狠狠扬鞭策马,飞奔而去。
何筝感觉自己得到了解放。
然而姜复扬有点喘不过气,几个人紧跟着方天灼的身影,行至城郊,男人忽然停下:“尔等先行,按计划行事。”
姜复扬忙道:“那您……”
方天灼瞥他一眼,姜复扬立刻闭嘴。说了按计划行事还要多嘴,简直该死。
这厢何筝先是睡了一觉,他这一觉又睡得很是香甜,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大晚上,他还没睡够,喊人送上了一些吃的,吃饱继续睡,又一下子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
恍惚方天灼似乎又在他跟前坐着,翻身去看身边却空无一人,他蹬腿扭臀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又赖了会儿床,收拾妥当抬步走出去吃饭。
吃完饭,何筝解放的心情也打了折扣。
他其实有点想出去逛逛,毕竟方天灼现在不在了,他可以放飞一下,说不好还可以去青楼看看姑娘,不一定要睡,一饱眼福也是好的。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好奇,就像他十几岁的时候好奇酒吧什么样的一样。
但一想到这里已经靠近方天画的地盘,他又不敢出去了。
虽然他讨厌方天灼,但也不得不承认在方天画这件事情上只有他可以给自己安全感,他留下的这些保护自己的人,远远不及他一个手指头。
毕竟,方天灼的武功可是天下第一啊。
何筝啃完了卷饼,心情郁闷的回到屋子里去刻麻将,回想上回吃饭时方天画的那一箭,连窗户都不敢开,唯恐方天灼不在的日子里自己人头被偷了。
何筝闷在楼上整整两天都没敢出门,麻将都快被他刻光了,累了就坐在地上想方天灼。
这一路,方天灼虽然口头称呼变了,但是当皇帝的派头却完全没减,说是掩饰行踪,可事实上却根本就是在故意打草惊蛇,也不知道究竟行的是什么计策。
方天画只要不傻,肯定早就派人盯着了,这么一来,方天灼把他一个人留下来的事情也定然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何筝严重怀疑自己的脑袋已经被架上了屠刀。
他爬起来去桌边练字静心。
今晚过去方天灼就走两天两夜了,而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方天画或许是不好下手,但要是方天灼已经极速带人把他老家偷了,方天画绝对会抓狂。
何筝心里总隐约觉得会有事发生,他把江显叫了过来,让他提防客栈四周,小心查探。江显虽意外于他的一本正经和难得严肃,但想到他那个所谓“未卜先知”的本事,还是立刻点了点头。
何筝想着,自己待在客栈里面,方天画要是过来杀他,无非就是刺杀、强攻以及火烧三种方法,他让江显提防查探,一面又让人在房间准备了水和毛巾。
做这些他心里其实也没什么谱儿,在一干侍卫不解的眼神里也有点尴尬,做完这一切默默退回房间,心想全当是给自己找安全感了。
不过方天灼留下的这批人倒是训练有素,哪怕不懂为什么,但只要上头吩咐了,还是老实去做。
前半夜风平浪静。
三更之后,何筝忽然听到声音,他一个激灵爬起来,便听到窗外传来重重的撞击声。一根根带着火焰的箭头不知从何处射来,尽数打在他的房间四周,窗纸瞬间被吞噬,一股热浪将他包裹。
“公子!公子!”
何筝哪里还要他叫,自己已经两步窜了出来,楼下已经有叛军叫嚣,何筝听到有人高喊:“谁能抓到方皇的心尖尖,隐王赏金千两!”
“他就在里头呢!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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