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白星河的一脸丧:“真没意思。”
“怎么了?”颜庐难得见发小不高兴,“杨恩找你麻烦?”
“我才懒得理他,不是因为这事,”说到那个人,白星河心情更差劲了,“算了,没什么。”
颜庐琢磨着他这模样不太对,不过是一晚上过去就成了这样,不知道是谁惹这小子生气了。颜庐想来想去,白星河昨晚上干什么去了呢?他不是请了家教吗?
“你上回说请家教老师,找着人了么?”
“找到了。”白星河掰开笔盖,用笔尖指了一下前方学霸的背影,“就他。”
颜庐自以为找到了突破口:“你怎么和他又厮混在一起了?你真是基佬啊?”
白星河委屈:“什么啊?”
“还是你和冷鸢闹矛盾了?”
他一口否认:“没啊,有冷鸢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颜庐没太相信。
但白星河嘴巴闭得像蚌壳似的——他才不打算说“被爸爸冷暴力了心里很难过”这种听起来很丢脸脆弱的事,只想维持自己心大跑马浪荡纨绔的人设。
下了课,白星河躲去了天台打游戏机。
颜庐上完厕所发现人没了,越发觉得这小子心里有事,给白星河打了电话,结果也没打通。他在班上转了一圈:“有没有人看见白星河啊?”
“他往楼上去了好像。”一个男生说。
颜庐一边掉头上楼,一边在微信上给他刷屏“???”,结果一扭头就撞进了教导主任怀里。
“你干什么去?上课铃都快响了,你是打算逃课是吧?”高大壮宛如体育老师的教导主任冷冷一笑,揪住了颜庐,“到办公室一趟吧。”
颜庐摸了下后脑勺,没明白怎么运气这么背撞到主任了,不得不低声下气与主任道歉起来。路过的几个学生人人自危,逃也似的飞走了。
“对不起老师,但我没打算逃课,真的……”颜庐被领着往办公室走,发现迎面从办公室出来的人是班长冷鸢。
他在教导主任背后悄悄问冷鸢:“白星河发什么疯?”
“什么?”冷鸢也不明白。
昨晚分手的时候,白星河不是还挺正常的?
发疯?
颜庐欲言又止,马上被教导主任一个眼刀噤言了。
教导主任转过身对冷鸢温言细语:“快上课了,别在办公室了。”
冷鸢只好走了,回教室时铃声已经响了两遍,教室最后一排那两个位置都是空的,老师在讲台上问起去向,他解释说:“他们都在主任办公室。”
这会儿白星河正在接电话。
他手机里除了颜庐和几个同学的号码,就是他父亲了。
白父难得给他打了个电话,内容也令他十分震惊:“昨天是爸爸不对,星河生气了吗?”
“没有啊。”白星河心里有数,他不过一个养子,与白家的父子之情比食堂的玉米汤还淡,毫无撒泼生气的立场。
“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听见白父说出这样的邀请时,他深感事有反常,果然下一句就是:“带上你昨晚的同学。”
“爸爸,你是说冷鸢?”
“对。”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白星河的好奇心已经压倒了烦躁:“为什么?”
“你真想知道吗?”
“……”
这种反问句通常应用于“不该问”的事情之前,不过白星河已经有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状态了,不该问又怎样?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你以后就知道了,星河。”白父的语气高深莫测。
就是不想说嘛。
白星河只好作罢:“好吧。”
电话就这么挂了。
到了第三节 课上课之前,白星河才揣着手进教室。颜庐已经被刑满释放了,拽着把他压在了门后:“你今天搞什么啊,为了去找你我还被老郑抓走了。”
白星河举起手诚恳道歉,顺便假装害羞:“我的错,今晚双排带你飞成不?别壁咚我了,我知道你是直男。”
“靠,什么鬼,”颜庐赶紧duang地跳远两步,“我不是基佬。”
白星河把颜庐摁回座位:“老实待着。”又说:“我去找班长。”
颜庐一惊:“怎么,他也是基佬?”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不要紧,反正以后就是了。”
白星河说得漫不经心,不管身后颜庐“你好骚啊”的调侃,径直走到了教室第一排座位、冷鸢的位置旁边。
他以为学霸正在认真学习,然而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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