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宁灵霄出于某种需要才转而找上他。
他的思维在这一刻是那么跳跃,很快联想到自己和宁灵霄不可描述的场景。
他对宁灵霄另有所图,这种接触最好能免则免……不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宁灵霄摩挲着他的下唇,以指侧涂着纹身的性感可怖食指抚摸他,似笑非笑地回答:“你认为我只是想上你?这样把你和我都想得很糟糕了。”
宁灵霄又说,这种悲观思想不行,你应该往好的地方想象。
比方说?
比方说今晚我可以辅导你写作业。
……在哪辅导?
我家。
……
“他段位极高,我不是对手。”
经过一个下午的沉思,白星河得出以上沉痛结论。
毕笔狐疑不已:“你最近都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嗯?”他问,“爱爱子他们没有跟你说吗?”
“什么?”
“我在追高三的宁灵霄。”
“噢——春天来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毕笔一脸揶揄。他没有意识到宁灵霄的性别,还以为白星河喜欢上了哪个小姑娘,“你说的那个宁灵霄,她漂亮吗?”
白星河头疼地比划:“他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是段位很高、很难搞啊。”
毕笔沉思了一会儿:“这种情感话题,我建议你向渣男浪子孟狄请教,他经验丰富。”
白星河蠢蠢欲动,想问又不敢问。
对他这段紧跟同性婚姻合法化时事热点的倒追,孟狄和爱爱子的态度很相似却又不太一样。爱爱子是暴跳如雷的“爸爸不允许你当基佬被男人骗炮!”,孟狄是冷酷漫长的沉默与沉默。
又是一阵深思熟虑,他还是在微信发了一长串情感问题给了孟狄等候佳音。
放学了。
人潮汹涌,他随波逐流漂到校门口。也许是因为在教室磨蹭了许久,出来的时候暧昧对象已经在等着他了。宁灵霄个子高挑颀长,好像一棵挺拔的树立在那儿,衬衫笔挺扣子扣到最上方,完全是书本里禁欲系学长的模板,光是看他的外表,就会有一种朴素的“有气质,好高冷”敬畏想法,谁能想到宁灵霄私下里是这么奔放一男的呢?
宁灵霄与他坐上同一辆豪车,一边与司机闲聊一边若无其事勾住了他的手。
在司机背后与宁灵霄偷偷牵手简直宛如偷情,很快又让白星河羞赧万分,司机含笑问他是否是灵霄的朋友,他飞快地口不择言:“不是的,同学而已。”
欲盖弥彰。
好在这辆车并非驶向酒店钟点房,只是纯情地回到了宁宅中的一处。
宁灵霄的房间很整洁,不像个邋遢男孩子。床铺很干净,被子也整整齐齐。
“别看床了,”他的脸被捏着转向书桌,耳畔是宁灵霄的打趣,“我今天是来教你写作业的。”
真的只是写作业,宁灵霄一边看他写一边指导他怎么写。
白星河压力山大之余又心生怀疑:“……我还以为你打算做点什么。”
“不急。”
“不是玩笑吗……你认真的啊?”
“本来不想问的,”宁灵霄好整以暇地放下书本,“你平常也这样?”
“哪样?”
是指他无心向学插科打诨每天打游戏混日子,还是躺在父亲指缝漏出来的巨额人民币和宝马车肆意挥霍?
仔细一看,他的日常实在是不堪入目,这什么辣鸡高中生?
“我是说,和别人一起回家。”
白星河不料对方说的是这种事,他没听出来弦外之音,老实回答:“我经常到爱爱子家里玩电动游戏。”
“他们也这样对你?”
又是这样……到底哪样?
“毕笔、孟狄、爱爱子……也和你这么暧昧吗?”
宁灵霄的眼神像蛇看着青蛙。
白星河没有发觉,他已经被宁灵霄的话带偏了,倒吸一口凉气。
“没有。我和他们暧昧,怎么可能?”
他被脑海中的画面雷得头晕晕。兄弟搞基天打雷劈!他是绝不可能把朋友当恋人的特殊洁癖,哪怕是假的那种也不行,这也是为什么他找上转学生宁灵霄的缘故。
“你听我解释,”他心情复杂了很多,情不自禁说出渣男标准台词,“我跟他们什么也没有,这是真的,要有什么我早和他……他们中的一个在一起了。”
宁灵霄盯了他须臾,很快批复:“我信你确实没有。”
危机解除。于是他又继续写作业。
写着写着他回过味来,宁灵霄琢磨这个干什么,没事儿管他和别人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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