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气氛一度陷入沉默，宋如玉再次开口：“你这三年去哪了？”
既然对方知道了齐牧野的身份，李直接说：“翼州。”
“你跟着翼州军回去了？”见李给予肯定，宋如玉想起了李犯人的身份，有些心疼地问：“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挺好的。”在李看来是挺好的，毕竟吸收到了足够太阳能。
宋如玉这才放心些：“那就好。”
“这次……你又为何随姓齐的去青州？”
李照实说：“他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跟他走了。”
宋如玉蹙眉，说：“这是一桩买卖？”
“对。”李大方地承认，“彼此所需，这种关系很牢固。”
宋如玉却有自己的顾虑：“万一他无法兑现呢？他并不如你想象中的能给你所需要的呢？”
“哦。”李貌似无所谓，杀气却隐隐泄露，“那我就杀了他。”
宋如玉：“……”
李难得多说几句：“这世界上的任何关系都没有绝对的牢固，只有彼此需要合作时才是最牢固的。人的感情也是这样，但也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某种意义上，李觉得感情是种不牢固的关系，但人往往都愿意相信主观感受。
这一席话说得宋如玉似懂非懂，但大概意思他还是知道的。这引起了他的思考，李不带说教的话，理性到让他更容易接受。
宋如玉沉思时，一边大口地喝着酒，酒水从边缘流下，浸湿了胸膛，转眼间，一大坛酒便要见了底，他的眼神出现了迷蒙，显然醉意袭来了，身子更为放松地靠在树上，将酒坛递给李。
李便也喝上几口，不过没有宋如玉的粗狂，喝得无声无息，像小动物小口喝水，但也会有酒漏出来，给本来就白的皮肤添上一层水光。
今夜的月色甚好，月光亮得惊人，将黑漆漆的树林照得清明，不时传来鸟儿细细索索的声音，风声在耳边掠过。
宋如玉微眯着眼，困意渐渐袭来，接过李递给自己的酒坛，正想喝两口，却发现里面的酒没了。
在斑驳的月色里看向李，李刚喝完酒，酒浸润了唇瓣，泛着水光，如鲜花欲滴，柔软得想让人戳一下看看会不会反弹，更想用唇碾着这鲜艳的唇瓣，亲自感受对方的柔软。
身体遵从着大脑的想法，宋如玉的身子不自觉地朝李挨去，将脸渐渐靠近，双眼朦胧，欲将手放在李脑后，想要一亲芳泽。
突然，大树剧烈晃动，已经醉了的宋如玉差点从树枝上掉下去，李及时出手拉住了他，一把扯宋如玉回原位。
这下要吻李的想法彻底从宋如玉的脑子里消失了，一整天没睡的困意和醉意混杂，如洪水般向他袭来，跟李谈过后，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身边是李，更让他安心，他抓着李的手，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李：……他睡着了，那些话还没说。
恋爱智脑：“改天再骗？”
李很快看开：那就改天吧。
宋如玉死死握紧他的手，让李无法挣脱他，除非他将宋如玉的手指头掰断，但是这并没有必要。
于是，李抱起睡着的宋如玉，轻松地跳下地面，转身看树的另一面，隐在树背面的人慢慢走出来，俊美无双，神色却异常地严肃，眉头微紧，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李。
李问：“你都听到了？”
齐牧野会错意，以为是李说的只有利益关系的话，强笑了一下，声音晦涩：“听到了。”
李觉得齐牧野有些奇怪，感觉到了不属于平常的他气质。
齐牧野看了看李怀里的宋如玉，又看向李，更有一种不曾表露过的认真，郑重地说：“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怀疑我的能力，我都能理解。但我坚信我能推翻这个世道，击退塞漠，让百姓安居乐业，我不会辜负所有的期望。”
他的眼里透出闪耀的光芒，与天上星辰一样璀璨，透出磐石般的坚韧，让李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信念。
这种信念让李感觉到了面前这个男人浑身充满着一种力量，让他感觉到愉悦的力量，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齐牧野也不奢望李的回答，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想起刚刚那一幕，不由看向了李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酒的水光，即使在月光的柔和下，线条还是略显冷淡，看着让人难以接近却又莫名地吸引着人。
“你想亲我？”李突然开口。
齐牧野收回视线，这时的他却不同于往常会顺势应下，只是他知道了李对他的感觉是需求关系，他心底酸涩难当，自然将一切懒散都收了起来当做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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