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嫣指尖在荣炎彬胸口打转,放缓声音提醒:“爷与那尹子墨在街上争论,要一白衣小少爷道歉,中间横插一杠子的那人……”
“是他!”荣炎彬腾的站起来,“他长了几个胆子,敢截我的东西!”
林芷嫣眸底幽光闪过,帕子捂眼睛,嘤嘤的哭:“妾也不知道……就是街上闹了那么一回,怎么人就记上仇了,还跟到秋宴上来报复。妾为这东西夙夜难寐,费了好些心思,吃了好多苦,好不容易拿到手,谁知他……他竟尾随而来,把妾手上东西抢走,还将妾敲晕了!若非王家下人相救,若非爷您还惦记,妾今日怕只有一死了!”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的,她亲眼看到一枝箭射过来,有黑衣刺客冲出,明显不是与崔俣一起的。可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书册最后到了谁手里,她丢了东西,总要给个交待,让荣炎彬不怪罪她,最好的办法是甩锅。
果然,荣炎彬大怒:“你放心,爷定会把东西抢回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爷对我真好……”林芷嫣带着哭腔,“那我叔叔的事……”
“爷当然会管!”
林芷嫣听得这句保证,微微笑了:“爷的事,妾也会全力帮忙……”
荣炎彬被她勾的心痒,凑过来亲了两口。
“这在人家家呢!”林芷嫣含羞带怯的推开荣炎彬,眼珠微微一转,“适才之事,虽生而有因,也是妾疏忽,爷您办事,妾放心,可今日越王在,不如……”
荣炎彬知道林芷嫣要出主意,可他又领会不到,十分心急:“不如如何?速速讲来!”
“妾要拿的东西虽然丢了,但它确然对越王有用,之前妾想用它谋个机会请越王帮您和夫人正位,如今东西丢了……”林芷嫣见荣炎彬有些怒,赶紧安抚,“东西丢了,妾可再想它法,妾的意思是,你去冲那人要这东西,不如将此事告知越王,越王一气,不但会亲自把东西讨回来,收拾那人一顿,还能记爷您的情……”
荣炎彬领会过来,眼睛放光,揉着林芷嫣的腰:“还是你聪明!”
“爷……”林芷嫣一边撒娇,一边冷笑。
那个胆敢嘲笑她欺负她要抢她东西的男人,虽她现在不知其名姓,但惹了她,就要付出代价!
……
嘲笑她欺负她要抢她东西的男人崔俣,现在正在狂奔。
从没有这样一刻,他将身体提到极限,恨不得自己是个长跑队员。他跑啊跑,跑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可背后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
拜托拜托,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手被人抓住时,他差点惊叫出声,一瞬间,脑子被各种念头充满,其中最高亮的一条,就是对异能的定位怀疑。那个有惊无险的感觉,莫非是告诉他被抓到也没关系?他可以凭聪明才智忽悠人破局脱身?
等腰腹一暖,熟悉呼吸落在颈侧时,他才神思归位,唇间轻喃:“杨暄……”
原来真的是有惊无险。
杨暄身形快如闪电,一阵风似的卷过,挟起崔俣就跃上树梢,下一刻,追过来的人就经过拐角,差点被看到。
崔俣看着下面有人跑过来,捂着胸口,小声与杨暄耳语:“来的可真及时。”
杨暄看着崔俣惊魂未定的样子,也不舍得骂,幽幽长长叹了一声:“你可真不叫我消停。”
一边说话,他还一边笑,好像高强度干过架,又逼不得已激发全部潜能生死时速救崔俣,是一件很甜蜜很享受的事。
崔俣看着下面人走过树底,不由感叹:“就差一点啊……”
然而呆在树上仍然是有危险的,越王即已起疑,必然会立刻召护卫查看。崔俣拉了拉杨暄袖子,杨暄就懂了,瞅着树下没人的时候,悄悄施展轻功……很快带着崔俣离开了危险圈。
搂着崔俣腰身,带崔俣在空中飞跃,眼前看到的蓝天碧草,耳边过去的悠悠风声,正是最好的时光岁月。
杨暄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他想是不是可以……
崔俣却丝毫没给他机会,拽着他袖子:“不能走太远!”
“为何?”
“我派木同去办事了,得去帮他收个尾,否则会坏事!”
崔俣神态语气都十分坚定,眼睛也一直往下看,没半分旖旎。
杨暄顿了好一会儿,才问:“他在何处?”
“就咱们方才过来的那个方向,不远。”
落地后,崔俣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很好,虽然刚刚跑的太快,衣服也只是乱了点,并不脏,稍微理一理,内里白衫就恢复了服贴好看的样子。薄纱罩衫看起来脆弱,却很经的折腾,没有被一路的花草划破,沾了些许花叶汁液,竟也不用洗,拿帕子擦擦,再用手拍拍,竟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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