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俣登时一愣,差点下意识喊你怎么知道!
“你在说笑么?我不是崔俣,难道我戴了面具?”
虽然姿态摆的不错,但刚刚刹那的失神,已落在青衣男人眼底。
男人笑了。从开始到现在,才扳回来这么一点,哪怕是一点,他也很满意了。
“我这人呢,脾气不好,优点却也有一个,就是不自负。天下这么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或许真就有什么秘技,你掌握了,整成崔俣的样子,出来为祸人间。”
崔俣心内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不显:“你这以会讲故事,你上封知道么?”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青衣男人声音带笑,“记性也不好。十三岁时的事,这么快就忘记了?”
十三岁?
十三岁有什么事!
崔俣这辈子再次重生这个身体,承袭的是上辈子记忆,前身经历并没有再次接收。而上辈子的记忆,因为来时处境不好,心态也偏激,哪哪都不在乎,对于接收并不完整的原身经历更不在意,不是自己真正经历的事,到底感受不深,慢慢就丢到了脑后。
莫非丢掉的这些记忆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惊讶过后,崔俣心态渐渐平稳。因大部分都记得,四年前来时与家人族人距离分寸也把握的好,他对于自己身份验证倒是不怕,只是好奇,这青衣男人是谁,为何知道以前的事,到底有什么交集,这些交集又会不会带来不良后果。
遂他故意表现略惊,神情提防,套对方的话:“我十三岁做了什么,为何要告诉你!”
青衣男人一看,就更满意了,匕首在崔俣脸上抚了抚,目光略兴奋:“你那时胆子真小啊,像个小兔子似的,总被人排挤欺负,赵家宴上,还因为不懂茶被人笑话……”
青衣男人笑的意味深长,看向崔俣的目光充满‘怜爱’。
崔俣立刻道:“不可能!”
他眸底充满愤怒,憋的脸都红了,看似恼羞成怒炸了毛,实则……整个状态,都在催促青衣男人,多说点,再多说点!
青衣男人自以为戳到了崔俣的痛心处,好不容易占个上风,自然要继续:“你性格颇为沉郁,总是游离在人群外,疑心重,不相信人,看书多,却不懂经义不会切题,不过人倒是很单纯,随便给你点好处,你就将对谁都不说的心里话说了,要命的东西,也能拿出来给人保管……啧啧,真是纯良好骗,哪像今天这个样子?牙尖嘴利心机深沉……”
崔俣一边听,一边提取有用信息。
十三岁的时候。赵家宴。知道前身不懂茶,不解经义。哄了前身信任,说了心里话,还给了很紧要的东西……
青衣男人是有人指使的,说的这些,只怕是知道的所有了。
他的上封,到底是谁?
前身曾给出的东西,有那般重要?
还是这些话,只为打断自己心神,好让自己屈从为他们所制,乖乖听话?
青衣男人说完,看到崔俣认真思考,没半点惊惶恐惧,哪里不知道自己又被骗了?心下一狠,手中匕首冲着崔俣颈间划去。
崔俣话说的再硬,也不可能真心愿意死,略一偏,匕首砍到了他肩上。
匕首很薄很利,削铁如泥,砍到人肩,结果很明显。
崔俣肩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鲜红血液汩汩往外冒,瞬间湿了他的衣裳!
崔俣紧紧咬牙,深深呼吸,声音却一如既往平静:“真可惜,你准头再强一点,我就解脱了呢。”
青衣男人最后一刻留了手,对这结果不后悔也不满意,很是平静:“你最好一直这么嘴硬!来人,给他治伤!”
背后‘吱呀’一声轻响,崔俣思忖,原来门在后面。
“这人厉害的很,你也别太小心,什么药强给他来什么!”
这话却是在吩咐来人了。
来人应喝一声,将随身箱子放下,不知道翻出了瓶什么药,扯开崔俣肩上衣服,粗鲁的往上面一倒——
“啊——”崔俣再没忍住,痛叫出声。
……
青衣男人走出密室,听到背后传来的惨叫,心情才稍微好了些。执行任务时,他半点没料到,一个文文弱弱,看起来风吹就能倒的小白脸,竟然这么扎手!
心腹手下听到声音,过来听吩咐:“老大。”
“这兔子不乖,得想想辙。”
手下眼珠子转了转,试着建议:“要不直接问咱们想要的东西……给些好处,他许会配合。”
青衣男人瞥了他一眼,眸色冰冷:“这里你说了算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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