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俣想了想,摇摇头:“不记得。”
“当初义城那场宴会,所有与会人员,我都一一排查,只这个名字与相关事件最为吻合,可惜的是,此人早在数年前失踪,杳无音信,很是奇怪。”
崔俣问:“他来过洛阳么?”
“来过。学识还特别好,人也聪明,若非遇到意外,现在洛阳官场必有其一席之地。”杨暄也很纳闷,“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埋没才对,突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还在最特殊的时候,给予青衣人消息来威胁你——此人若活着,必定藏的很深,视其行为,亦是咱们敌人。”
崔俣看着茶杯沿,静静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我幼时人很消沉,总是垂着头,不爱说话,不爱出风头,我不觉得会给人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一看到现在的我,就觉得震惊,意外,不可能。”他看着杨暄,“除非那时的我表现很特殊,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或者看到听到了什么,情绪不对,正好被那人看到,钻到空子,套了话。”
“我方才想,既然这个人寻不到,不如从我自己身上下手,当年……我遇到了什么?有些事我忘记了,但我的生活轨迹都在,蓝桥一直在我身边,我都少有走出院门,更不可能离开崔家。”
杨暄就明白了:“你让我查当年崔家的事?”
“没方向,只有查查看了。”崔俣微笑,“条条大路通罗马,许会有收获也不一定。”
杨暄不知道罗马是什么,但这个建议不错:“好。”
“这人自认掌握着我的秘密,还在青衣人掳我时威胁,我觉得……他应该在关注我。”崔俣指尖轻轻敲打桌面,提醒杨暄,“你还是离我远些好,别被人瞧出来了。”
杨暄对此不赞同:“我有分寸。若有人盯着你,我更不能退。”他也知道安慰崔俣,“你放心,我的人能力数一数二,你进洛阳,的确引来了一些关注,但我确定没有人近身查你。那人就算关注你,也缩头缩脑,没敢走近。”
“嗯,听你的。”崔俣微微一笑,“另外——突然失踪,音信全无,生死不知,这几个关键词,也提示着另一种可能性:此人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了。你可找到当年认识此人之人,再寻画技精湛画匠,绘出此人相貌,再按岁月痕迹往上添笔,或可有收获。”
杨暄拍桌:“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崔俣悠闲托着腮,提醒他:“需要一定时间。”
“再急,也不急在这几日,我有暗卫,还有河帮漕运消息线,越氏相当能干,新开发了几条渠道,如今正好试试……”
说完这个,杨暄又说了最近观朝疑问:“庄郦……有点奇怪,看起来像是田贵妃的人,又不大像,两边联系很少。”
崔俣也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他上辈子记忆里,并没有庄郦这个右相。
他那时一心寻死,并不关注朝堂,朝上都有哪些官,他并不怎么清楚,除非看管他的人聊八卦提起,否则他一定没印象。可右相这么高的官,不可能没人关注……
这世重生,很多事与前世一样,他觉得庄郦这个人不可能没存在过,有可能当时是他存在过,但早早退出了历史舞台,被搞了,所以别人少有提起他,他获准出门时,也没听过见过庄郦有关的事。
但是这话,不好跟杨暄说。
崔俣晃了晃脑袋,随意问着:“我小叔叔这些日子很是神秘,干了些什么,你可知道?”
杨暄听到这个问题就笑了:“他啊,干了票大的,伙同那白衣人,搞了一小窝灰衣人,应该是凭借册子,顺利找到灰衣人一个大头领,收获相当大。”
崔俣听着听着叹了口气:“还是没臣服于你,很多事,你能查,他们却不会告诉你,而且事关机密的,肯定也不会让你知道。”
杨暄却不在意:“早晚会知道。”
……
月华殿。
田贵妃坐在她最喜欢,用料昂贵,雕工精致,镶嵌华丽的贵妃榻上,心情一点也华丽不起来。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发现自太子还朝以来,她失去了太多东西。
皇上的宠爱,儿子的信任,手下的能臣,正在谋的事……样样都不顺!
虽说以她能力,定能一点点挽回,但有这工夫,干点什么别的事不好,辛辛苦苦半天,竟只能回到原本的起点!
太子虽无能,但就是克她!
这样下去不行……
田贵妃眯起眼,叫了桂嬷嬷,想问问下面的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会。
一问,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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