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提醒的太对了。
太子再有能力,再有民心,哪怕风云会上立下大功,到底回洛阳时间短,现搭班底搞人脉,又能做得了多少?
反观越王,可是自出生起,就有贵妃娘娘帮忙打算了,这些年,更是一步一步,走的极稳,手下力量无数。若太子不还朝,他还能跟太康帝耗,太子一还朝,眼看着要立起来,他可不就得急?
偏偏太康帝暂时没有废太子的意思!
太康帝不动手,他只有自己动手了……
趁着太子羽翼未丰,搞掉太康帝,单杠实力,也得是他登基!成王败寇,一旦他顺利登基,旁的事,就好办了……
在场所有人,包括太康帝,都立刻领会了昌王话中隐意,看向越王的眼神越发不善。
还适时以怜悯安慰的目光扫一眼太子。
真是可怜,差点又被当枪使了。
杨暄继续演,双手握拳,目光赤红,做出一副悲愤模样,瞪着越王的眼神十分凶恶。
越王有点懵,看向昌王的眼神从迷茫,变得阴沉愤怒。
这就是兄弟!
从头到尾,人都没把他当哥哥,就是要搞他!
这木头娃娃,他不知道是谁干的,但他知道不是自己,可如果有人故意用来搞他……太子不大可能,且不说拿不拿得到素缎,这样行事,不是太子风格。
这里面,没准就有昌王手笔!
敢搞他,他就敢搞回去!
什么兄弟不兄弟,不是早看透了?一点虚假的伪善,许就是为了引他进门,当真就是蠢货王八蛋!
越王心内暗骂自己一通眼瞎,也不冲别人了,直接怼回昌王:“你如此认定是我做的,迫不及待踩实,可是心虚了?这东西是有素缎没错,可它写我名字了么?你怎么就敢咬死是我干的!素缎我那里有,母妃那里有,你平日最得宠爱,随便到我殿里要个东西拿个东西,下人都不带问一声的,搞到一点很难么?”
“你如此陷害嫁祸于我,可是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昌王气疯了。
枉他起初还存了心思,想和哥哥站在一处,可这位哥哥竟是这样的!
无君无父,不孝不悌不记恩的东西,他为何要帮?他要替母妃清理门户!
“你少顾左右而言它,宫里好东西都是有出处的,尤其这精品素缎,莫说一匹了,就是一尺,打哪来往哪去都是要记档的!要不要咱们调册子来看一看,我要拿了你的东西,叫我不得好死!”
越王冷嗤:“你既有此招,定已将后路清理干净,调档有什么用,肯定查不出你来么!”
昌王目眦欲裂:“和着理全在你这里,别人都是瞎说?普天之下都是你娘么,谁都要惯着你!”
越王:“呵,你还有脸说这话,平日里到底谁拿鼻子窟窿看人,十几岁的人了,还窝在娘怀里撒娇!”
……
二人越吵越大声,越吵越没底限,皇子身份尊严全然不顾,仿佛忘了周遭一切,生命里只有吵架这件事,谁干赢了,谁才牛掰!
房间里一票人看的目瞪口呆。
不是说魇胜的事吗,怎么就吵起来了?
果然是有谁心虚吧……
杨暄看着这一幕,心底闷笑不止。
方才二人有多兄友弟恭,现在场面就有多辣眼睛,好像刚刚那一出共同针对他的战队是笑话一样。
越王昌王也有此感,方才那心有灵犀的对视有多安慰,现在就有多恶心。
假的,都是假的!
二人争吵不断升级,最后未能争出胜负,齐齐往太康帝面前一跪:“不是儿臣干的,求父皇明鉴!”
这俩跪了,其他人也不能闲着,跟着跪。
太子表示很委屈,不管是谁干的,反应不是他。
平郡王看了好大一出戏,心底大笑之余,人也跟着开阔不少。
果然,跳出来才发现,天高海阔,这皇宫里,一出出都是戏。
并非全然没存在幻想了,只是机会于他,着实太少。争之无用,不如不争,若命运善待,会予机会给他,若没有那个命,他也愿做贤王……
太康帝最讨厌麻烦,也最讨厌丢面子,偏生这时候,最擅长应对处理这种事的田贵妃没在。
他心底很是烦躁。
越王和昌王又吵起来了。
明明之前兄弟感情那么好,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一刻,太康帝看着面前跪着的儿子,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每一个每一个,似乎都同记忆里不一样。
尤其越王,以前的温润从容全然不见,太过尖锐,太过认死理,同他的继承人期望,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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