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淳看婉瑶姑娘这般神情,心中了然,若是这姑娘看到那人现在的面貌,定会更加……想到这里,他垂了垂眼眸,心里仿佛有些不适,当他抬眼再次看向婉瑶时,本就面相严肃冷峻,此刻更显得冷面无情,沉声道,“前不久贫僧看见‘上官’公子离了客栈,便再没有回来,不知去往何处了。”
“啊……这样啊,”婉瑶一双含情带羞的眼睛渐渐没了光彩,有些失神地呢喃道,慌乱地看了下面前的三个男人,有些羞窘有些狼狈,低低地道了声“那婉瑶先走了”,转身便离开,背影落寞。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三人继续上路。
据薛药所称,医圣谷在济州西南方向,大约有半个月的行程就可以到达,寂淳想到了少林,其实也处在济州西南方向,只是位于医圣谷更南的位置上,这样看来,少林与医圣谷相隔并不远,为何师父要命他过去送信呢?
虽然心中疑惑,但师父毕竟有师父的道理,寂淳便也不再暗自揣摩了,只专心赶自己的路程。
“师兄,你前些年去做什么了呀,师父总是念叨你,这次你回去铁定要被唠叨了呢,嘿嘿。”薛药很喜欢跟自家师兄亲近,笑嘻嘻地问道。
“四处游历罢了,这不想着日子太久了就回来了。”沐乜风淡笑着回答,轻轻推开走着走着就往他身上贴的师弟,这个师弟从小就爱粘着他,长大了竟也一点没改。
“师兄你都不知道,师父不知道从哪儿收了几个小徒弟,都不理我了,直接将我赶下了山,”薛药皱皱小巧秀气的鼻子,装作委屈模样。
沐乜风一眼就看了出来,似笑非笑道,“嗯?师父赶你下山还是你自己要下山?”
“我这不也是为了找你嘛!”薛药连忙回嘴道,“谁知一下山就听说什么欧阳盟主家被灭门,就剩了个小公子还活着,四处张榜寻求神医,我想了想就去了,后来还被那个魔头给骗了,差些失了性命!要不是寂淳师父,我就见不到师兄你了呢!”
沐乜风眼底闪过一丝冷然,只不过很快便被浅笑掩饰过去了,抬起手一巴掌轻轻拍到薛药脑袋上,“别卖可怜了,”转而回头对一旁静默走路的寂淳道谢,“多谢寂淳师父了。”
寂淳也礼貌地颔首,表示没什么。他习惯了沉默无言,看身旁两个人谈笑晏晏,倒也不觉得孤单,只是有那么一两个瞬间也有些想念自己的师兄弟了,想着如果时间来的紧,赶回少林一趟想也来的急。
三人不紧不慢地赶着路,半个月后到达曲樊郡,曲樊郡处于西南,三面都是高低起伏的山岭,唯有一面可以出入,因此交通甚是不方便,商贸往来更是堪堪避开这处隐蔽艰涩的曲樊郡,幸而这里风调雨顺,靠着天地也能自给自足。
当晚三人在曲樊郡一家客栈里歇息,明日一早便上山,医圣谷便处在这曲樊郡西面群山中的一处隐秘山谷中,那里常年烟雾缭绕,长有各种奇珍异草,灵兽珍禽,犹如一处仙境,只是山路艰险坎坷,不时有猛兽出没,因此没人往那处走罢了。
当夜,寂淳照常念了佛经于床上打坐练功,终于将那道奇怪存在于他体内的力量与自己的完全融合,借着这灵神高度集中,他终于参悟了新的武功境界,修为又提升了一大阶,他感到有雄厚的力量聚于他的体内,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疲乏顿时被冲刷干净,浑身上下轻松有力,他的感官更加地灵敏,睡意已是一丝也没有了,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出去透透气吧,披上衣服,考虑到是晚上不便打搅店家休息,他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
月色很美,路上空空荡荡的,只有更夫走路的声音,一切都静悄悄的,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刻,缓缓在路上走着,想着自下山来自己的经历,那人清冷俊朗的容貌,那放荡疯狂的情事,突然,他双手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将莫名的感觉压下。
他又想起了正事,明日就能到达医圣谷了,待他将书信送达谷主,解决了地芒的事情,回到寺中静心修炼,好好沉淀自己那颗不纯粹的禅心。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酒肆,寂淳无意地瞥了眼里面喝的痛快正在谈话的几个男人,突然觉得有些眼熟,略微一向,前几日赶路的时候碰到过,没想今日竟在这里见到了,原来是同路。
也许是自小没有闻过酒的味道,长大后寂淳便对这酒有着莫名的排斥抵触感,他继续走着,灵敏的耳力便让他将酒肆里男人们交谈的话听了个清楚。
“现在教内有人作乱,宿教主还吩咐咱几个来跟着这几人随时报告于他,看来是胸有成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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