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冉挥手就将手里掐着的小二扔下了楼,幸而下面有个大汉懂些轻功,心底善良,见此情形一跃而上将小二救了下来,也免得他摔下楼而失去性命。
寂淳拧着浓眉神情严肃,全身进入了警备状态,接下来此人定是要与他打斗一番的,果然,只见宿冉飞身过来一招摧心掌,接着自空中翻身侧踢过来,他连连后退,防守着这人一招比一招狠毒的袭击,看他越是只防不攻,那宿冉就越是盛怒难平,几乎要将他置于死地。
随着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寂淳也觉得只防不攻越发地吃力,眼前的宿冉像是为了泄愤一般,不知疲倦地朝他进攻,他终于与他正面展开了打斗。
两人近身打斗又是一炷香功夫,已是到了房内,寂淳可以清晰地看到宿冉脸上渗出的汗珠,眼睛里是狠历与绝望,被那双眼睛锁住之时,他只觉心中有些发颤,竟有些怯懦,和心疼。
突然,宿冉自窗口飞身而出,消失个无影无踪,寂淳原本是想追去,却在行动的那一刻止住了脚步,他或许……真的不该这么多事。
此时天已经有些暗了,客栈的生意逐渐红火起来,那热闹喧哗的声音丝毫没有安抚他不安的心,落寞地起身回房中用饭,不觉间已然搁置在手中良久,心中时不时回闪现过各种念头:
难道是因他擅自做主买了衣服?可当那人接过衣服时,神色并无异常。
他为何突然如此行为?即使知他性情不定但也不至于这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此次离开还会回来么?
他……
不知不觉,他的脑中完全只剩下了那个人,即使此刻在用晚膳也只觉口中无味,是如嚼蜡,一阵清凉的风自窗外吹进来。略带了些湿意,他将手中碗筷放下,走至窗前,发觉细凉的雨丝被风携着刮进来,扑到了他的脸上,他打了个寒颤,白日里那样闷热,到夜里竟是下起了雨。
回到桌子前,看着眼前已经半凉的饭菜,已然没了任何食欲,在凳子上坐了一刻,他觉得不适,又站起来,没有意识地,在房中已转了三圈多,时不时地朝窗外望一眼,失落与期待循环往复。
距那人离开也有两个多时辰了,也不知他现在在何处?外面雨虽小,但那两封甚是刺骨,况且他穿得那般单薄,饶是有内功护体,还是会感觉凉的吧……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击到了,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好似有什么东西紧紧勒住了他,他惊慌地站了起来,推门下楼,向小二要了把油纸伞,踏入了泥泞的雨地里。
他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只是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告诉他,要出去找寻那人,要去找寻那人……
衣摆裤腿鞋袜都被泥泞的泥土沾染上了污渍,雨水顺着风吹打在他身上,手中的雨伞几乎起不了多大避雨的作用,走的时间久了,就连衣服里都觉得有些粘腻不适,而此刻他已然注意不到这些,心中的不安越来越严重,那一刻,他几乎有种预感,他即将要丧失掉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了……
终于,一件破旧的酒肆里,昏黄的烛火在风的伴随下摇摇曳曳,或明或暗,狭小简陋的一方小桌前,一俊美的男子毫无仪态地捧着酒壶往嘴里灌酒,那透明汹涌的酒水顺着他淡色的嘴唇流下,也不知多少进了肚里,多少顺着下巴锁骨浸湿了衣衫,此刻的他显得那么的颓废……挫败……无助……绝望……
那一刻,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刺入了心脏,寂淳一步一步靠近了那个男人,一把将他手中的酒壶夺了去,行为几乎粗鲁强制,他的声音有些有些颤抖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命令,“回去!”
只见宿冉眯着眼,慢慢转过脸来,神情错愕迷茫,显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和尚是谁,当自己的酒壶被人从手中夺取后,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找死!”
声音还未落下,面前的桌子已经被震得四分五裂,他自凳子上站起向前迈一步逼近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和尚,腿却有些虚软漂浮,酒喝得多了,四肢都有些麻醉僵硬。
寂淳看不得这人这个样子,上前一步抓住了宿冉的手臂有些僵硬将人搀扶起来,强自忍耐这人口中喷出的浓郁酒气,把人半拉半拽地带离了酒肆里,另一只手取过了脚边上放置的油纸伞,勉强遮住了落下的冰凉雨滴。
谁道刚刚走了没几步,寂淳就被这喝醉了的人猛地推到了一边,他险些失足跌倒在边上的泥洼里,手中的油纸伞也由于这一推掉落在了地上,沾染上了污水,溅起一阵水花。
污浊肮脏的泥水就那么溅到寂淳的脸上,他勉强稳住身子,用手臂胡乱擦了一把,本就严肃坚毅的五官在这黑夜里更显得威严肃穆,只见他浓眉紧皱薄唇泯得死死的,那双眼神几乎要将眼前这个突然发作的男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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