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过得很好,多谢施主挂念。”寂淳有些疏远客气地回答道。
“我说过,你叫我名字即可,这许多年亏我把你当作幼时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你倒是忘个一干二净,实在让在下寒心。”云子濯有些不悦和失落,在他记忆力寂淳还是那个木讷可爱的小和尚,却不知一别数十年,彼此间竟是如此生疏。
“这……”寂淳见云子濯的表情不似玩笑,回想自己的态度确实在有意地疏远他,心中难免有些愧意,道,“是贫僧的罪过了,子濯莫要生气。”
见寂淳不似开始那般与他有隔阂,云子濯也不好抓着这些不放,毕竟两个大男人,总是纠缠于幼时的有请显得很可笑,便转移了话题,道:“今日我三弟成亲,他自认识那女子到成亲不足一月,他却像被迷住了似的,本想着大哥与我还未娶亲,怎么也不该由他先娶亲,可是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加上家里长辈也见过那女子,才终是同意了。”
“嗯,”寂淳点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作为出家人,对于这些不好做什么评论。
云子濯也没指望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话,只是想多跟这人说说,继续讲着自己身边的事,“我大哥明日就走了,明早我去送送,待到下午我便带你转转这桐城。”
两人随意聊着一些琐事,大多时间是云子濯在说,寂淳在听,时间也过得不慢。
再说到宿冉独自出了开宴的院子,终于远离了那吵嚷的地方,耳根子可算清净了,他随意转悠着进了一个院落,发现有一间屋子开着门,门口挂着两只大红灯笼,门窗上贴着喜字,很明显这间屋子是经过精心装饰过的。
因着这院子甚是大,挂着的红灯笼也照不完整个院落,他寻不着那茅房在何处,便打算进去那件屋子找人问问,走到门口,只见一个丫鬟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后大惊失色,差些尖声喊叫了出来,他果断掐住了这丫鬟的喉咙,组织她发出难听的惨叫,问道,“在下只是路过,请问茅厕在何处?”
见这丫鬟终于冷静下来,宿冉才松开了手,盯着那丫鬟又问了一遍,那丫鬟看清了他的相貌,脸刷得一下红了,朝院落的西北角指了指,小声道,“回公子的话,茅厕在那里,需要奴婢去取个灯笼来么?“
“小焕,谁在外面说话啊?”一个女子的声音自房中传出来,这语气应该是房屋的主人吧,宿冉只觉得这声音这莫名的耳熟,不过他也没心思多想,或许是酒喝得有些多了,脑子有些困意,此刻只想解了手回去休息。
“回少夫人,是个公子走错路了。”那个叫小焕的丫鬟连忙回答道,说完,自房里又出来个老嬷嬷,朝宿冉道,“公子,这里是三少主的新房,里面是我家的三少夫人,一面避嫌还是劳烦公子先离开吧。”
宿冉皱了皱眉,打量了这两个女人一番,有些不耐,冷声道,“那告辞了!”说完,阴着脸转身就走,若不是嫌麻烦,他一刀就把这两个女人给砍了,还容得她们在自己面前放肆!
“啪!”房间内传来一声杯子落地摔碎的声响,紧接着一阵略微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接近,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华贵嫁衣的女子自房间内跑出来,连盖头都跑得掉在地上,“等等!”她朝宿冉的背影喊道。
这声音怎的如此熟悉?宿冉寒着脸转身看了一眼,认出了这个女子,正是一月前那个涴溪苑的花魁,叫什么问诗的,当初还跟了他们一段路程,之后不知所踪的那个女人!
“宿公子!”待看清宿冉的脸时,问诗瞪大了眼睛,看样子像是惊讶极了,但那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看不透的疯狂与激动,“您怎么会在这里?”
“该是本公子问你吧,你如何会出现在这里?”显然宿冉对这女人没什么好印象,愣愣地反问道。
“你们两个出去,本夫人有些话要对这位公子讲!”问诗正了正脸色,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吩咐这丫鬟和嬷嬷道,“待会儿你们再过来。”
“是,”丫鬟恋恋不舍地看了宿冉一眼,被问诗狠狠瞪了一眼,嬷嬷连忙拉着她走了。
不知这女人想做什么,宿冉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等她开口。
“请公子里面坐吧,”面对着宿冉,问诗立马回到了当初那个娇弱的姑娘模样,丝毫不见方才吩咐下人时的高傲姿态。
宿冉根本没把这问诗放在眼里,既然她请,那他就进去,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跨进了房中,在桌前坐下,斜眼冷撇着她,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公子近日可还好?”问诗轻声问道,痴痴地望着宿冉,眼里带着迷恋与说不清的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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