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快。”盛霖烊一出口，话似乎带了颜色。
黎染盯着人看了两秒，突然他捏住盛霖烊的脸，往两边扯去。
恰好盛霖烊踏出房门，屋外崔荣他们在等着，注意到夫夫两出来。
两人同时抬目看过去，这一瞧，表情变化得很快。
黎染知道外面有人，但他依旧扯着盛霖烊的脸，把老男人英俊的脸孔给扯到变形。
被放坐到轮椅上，黎染这才松了手。
余光里瞥到崔荣他们神色惊讶，黎染对两人笑笑，打了个招呼。
黎染表情尤为自然，好像上一刻掐人脸颊的不是他一样。
他正转头去看盛霖烊，结果他脸颊又被人掐了一下。
不过盛霖烊掐的快，松的也快。
黎染错愕地微张着嘴唇，好一会后他失笑一声：“你多大啊？”
恶人先告状估计就是黎染这样的。
盛霖烊视线从黎染那里挪开，他同崔荣他们吩咐了一声：“后院泳池里的水该换了，你们两负责一下。”
自从黎染离开后，泳池基本没用过，一两个月才会换一次水，就算换了，盛霖烊最多站在泳池边盯着被风吹得晃动的水面，没有下去游过。
现在黎染回到他身边，黎染喜欢游泳，盛霖烊便让崔荣他们找人来换水。
“是。”崔荣点头回应。
“辛苦你们两了。”黎染加了句话。
虽然是出钱雇他们工作，可别人做这些事是为了他，黎染表达他的感谢。
在盛霖烊之前，崔荣有过其他雇主。
不过这些雇主和盛霖烊比起来，还是给盛霖烊工作更舒适些。
夫夫两去小区里散步，这边崔荣他们立刻联系上人过来换水清洗泳池。
坐在轮椅上，盛霖烊在后面推着，天气晴朗，阳光洒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走到一张长椅旁边，黎染自己扶着轮椅起来，然后慢慢挪到椅子上坐下。
盛霖烊坐黎染左手边，两人牵着手，这天是工作日，小区里散步的人不多，不过就算是人多，两人也不会介意被其他人看到牵手。
他们已经结婚了，还全网公开了。
之前的事黎染还没有说完，说到去爬岐山，话题在那里停住，后面两人难已自禁地亲了起来。
既然决定好了要坦白，那么就要全部和盘托出。
黎染和盛霖烊的右手十指紧扣。
“……去过岐山拜佛之后，还是没有用，不瞒你说，有几次我走到河边差点一头跳下去。”
黎染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讲述的，语气尤为平淡。
不过盛霖烊知道，黎染不是在开玩笑。
“后来及时醒悟过来，当初穿过来时，我就趴着睡了个午觉，一睁眼就穿过来了，要是真去跳河，别跳下去穿不过来，真死了可就没后悔药吃了。”
“虽然等待了那么久，但我就是我有相信一天会回来，幸好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没有让他等个十年八年，十年八年他就三十多，但盛霖烊却是要五十了，十年的分别，那个时候黎染不知道他们对彼此的感情会不会被时间给消磨，甚至磨灭。
还好，命运对他们还是好的。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盛霖烊相信黎染再穿过来一定有什么契机。
“我把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全部都记录下来，写成一部小说，一直写到我昏迷回来，回来的事我没详细写，那天我突然觉得应该给小说收一个尾。”
“我给了小说里的我还有你白头偕老的美好结局。”
“然后你就穿回来了？”黎染说的话听起来似乎玄幻，但盛霖烊却是相信黎染说的每一句话。
如果这都不是真的，那么怎么解释黎染身体没病症却晕倒不醒人事。
醒来时也丝毫没有预兆。
“是啊，写完结局后，我觉得异常疲倦，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和当初一样，睡一觉就回来了。”
黎染说起他在现世那里的情况，语态轻描淡写。
好像真的就是那么简单和轻松。
盛霖烊搂着黎染的头，把人往怀里揽。
“是啊，你回来了。”与其说盛霖烊是在同黎染讲，不如说这话是在对他自己说。
黎染回来了，在他努力之下，回到了他的身边。
盛霖烊回想过往，他似乎给了黎染不少东西，但在这个分别又相聚的事情里，盛霖烊知道是黎染的努力促成的。
但凡黎染有一点放弃的心，他们今天都没法像这样坐在一起。
他能拿出来作为回应的，就是给黎染更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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