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严清耀试探的说:“陛下,平岭将士军饷一事……”
“朕已经批了,放在桌上。”潇旻煜应声回答。
“丰州建堤拦河截流,工程上尚缺熟识土木的能工巧匠,该派何人去监察?国库拨款每期银两待商议,以几月为期?诸多事项……”严清耀一口提出了几个难题。
严清耀虽是问的轻巧小心,但潇旻煜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心思,为难的道:“清耀,这些……我们明日早朝再议可好?……”说罢,潇旻煜的目光无意间又瞄过窗外的月色。
“如此也好,恕微臣冒昧问一句,陛下可是有什么急事?……”严清耀眼角闪过几分笑意,其实那些事本就说好明日再议,只是潇旻煜此时心不在焉,一时忽略罢了。
“这……府上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潇旻煜神色微窘,踟蹰的说道。
严清耀笑了笑道:“陛下,你如今已是一国之君,这王宫才是你的‘府邸’,王府已成往昔,而且……”
严清耀微微一顿,迎着潇旻煜的眼光,缓缓的道:“无论是府上的事,还是人,陛下都可以放到宫中来‘办’的……”
潇旻煜一愣,随即为难的说:“清耀,真的可以吗?”
“陛下,西越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可以?”
“可、可要是他不愿意呢?”潇旻煜犹豫了。
“我的陛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严清耀好笑的说。
潇旻煜闻言一喜,欣然道:“那朕这就去试一试。”说罢兴兴的就往殿门走去。
看着一脸幡然而悟摸样的君主,严清耀一阵轻笑,随即无声的叹息,爷爷说过,风王贵在重情,可也弱在重情。潇旻煜为王爷时,演武场上的挚诚之言,他亦同在台下,陛下所忧之人,对王府的留恋,恐怕也只有来自那个人吧……
严清耀摇了摇头,似乎他想多了呢!抬头望向天空,冷月当空,苍穹浩渺,严清耀目光如星,他立志辅佐一位称霸天下的帝王!
潇旻煜悄悄地回到旻王府,第三次在诚惶诚恐的侍卫出声大喊前捂着他的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出声。
看着懵懂惊骇的侍卫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自己捂着嘴点头,潇旻煜笑了笑,让他回去休息了。
小侍卫受宠若惊的猛点头,心里美滋滋的,刚才王上对他笑了耶!!
潇旻煜看着侍卫傻愣的离开,便轻手轻脚的进了匠心居,看着那个小侍卫还挺用心的,猜到他今晚还会来,居然没把院门拴上。
小心翼翼的推了推房门,潇旻煜温柔的笑了笑,终于,第三次的时候,他不用再做‘撬门’的勾当了。
轻巧的推门而入,床头亮着一盏微弱的芯灯,床上的人倒也睡的算安稳。床边一旁放了盆清水,探指一试,余温尚存。潇旻煜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褪了外衣,钻进了被窝。
寒气入侵,床上的人当即蹙眉,微恼的转了个身,如梦吟般呢喃道:“冷……”
潇旻煜心疼的横手搂紧身侧的人,都子时了,被子下竟仍未暖,刚才这一掀被,也难怪他梦里都说冷。
稍稍失神,潇旻煜侧着头审视着身侧人不安的睡颜,绝世的容颜,清浅的呼吸,只是秀长的眉宇微紧,潇旻煜忍不住的抬手想要抚平他的不安,却兀自撞入了一双清澈的凤眸。
“洛风,怎么每次都醒了?”潇旻煜皱着眉头说道,他已经是非常的小心翼翼了,怎么还是打扰到他的好眠。
“谁让你每晚吵的人不得安生!”睡梦中初醒时沙哑的声音,透露出几分嗔怒。
“好,是我不对,行了吧?”潇旻煜好心情的附和道。
秋洛风低垂着眼,无意识的嗯了一声,缩到潇旻煜的怀中继续睡觉。
潇旻煜轻柔的将秋洛风再搂紧了些,贴身的微凉让潇旻煜苦恼,自从十多天前洛风昏倒后,他偏寒的体质就越发明显了,因为身子虚的缘故吗?
潇旻煜暗自叹息,其实那日昏倒后,他惊恐的请御医,谁料被刚从外面回来的迷蝶喝止,冷冷的说了句“主子累了,休息一下便可,那些个庸医,能治的了什么……”
累了吗?他做了什么,如此的累?衣摆上的血迹,是他的,还是别人的?最重要的是冰魄为何会在宫中?这些潇旻煜想不明白,却都将疑问压下……
所幸,秋洛风的确如迷蝶所言,第二天便幽幽转醒,他才稍稍放下心,入宫处理繁杂堆积的政事。起初几日实在抽不开身,他只好让暗卫每日汇报他的情况,好不容易登基大典完毕,前日半夜得闲,他一个兴起,半夜摸黑私自出宫,偷偷摸进了匠心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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