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都挺羡慕二哥的,那天演武场上,他能那么大声的宣告自己的爱慕,我就不敢......三年前,正是少不经事,热血方刚的时候,我也说过一次,后来,那个人便似了......”
即使到最后,潇岚煜的声音依旧非常平缓,毫无情绪,即使最后的一句,他也仿佛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只是那平静的表情,却让人莫名的伤感......
秋洛风至始至终都静静的听着,虽然这些他多少都知道一些,但经过别人的口中讲出来,仍是别有一番滋味。
潇岚煜抬头看了看沉思的秋洛风,心道不知道这药会不会下猛了点?起身拍拍衣襟,潇岚煜无声的叹了口气。
走到门口时,举目看到院中潇筠煜正欢喜的舞着鞭子,潇岚煜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
“在对的时候遇上一个对的人不容易,何必非要等到错过一次,才懂得珍惜......”
最后,他好像说了这句话......
许久,秋洛风再次抬头看向院中的时候,冥天淳依旧一副不清不愿的教着潇筠煜鞭法,而潇岚煜,在一个远远的角落,静静的看着。
今天,秋洛风才发现,颓废**,流连风月的潇岚煜其实心如明镜,不争不嫉,隐忍嬉笑,默默的寻找、守护心中所爱。
无声的微笑,秋洛风眼中一片清明,是该找个时候,把一切都说清楚吧。
随后,秋洛风的目光再次回到院子里静静地站在一旁的人,心中暗忖——
潇岚煜,或许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18 卷四 情劫 第九十章 东离国师
潇旻煜下了早朝,心烦意乱的来到御书房,关于东离嵇向东密访一事,他绝对要慎重以待。
五十年前,东离宣王不尊古训,不忌流言,妄自发动战乱,遭至天劫,一年内国家两度易主,年仅八岁的太子即位登基,年号德顺。
随着德王的登基,隐匿于王权之后的祭祀神殿、不露于世的东离国师开始摄政,掌控东离的实际政权。
二十年前,东离上一代国师嵇中平圆寂归天,其唯一弟子嵇向东继承国师一职。
世人皆知,“姬”乃东离国姓,而国师以“嵇”为姓,虽然非同一个姓氏,却是同音,足以见其权势之大,身份之显贵。
传承到这一代,东离王族血脉不过只有姬向晚一人;然而,这并不是招人非议的缘由。
自嵇向东接任国师一职后,东离在位的年轻国王无一在位超过五年,甚至无一活过二十五岁。王位不断的接替,唯一不变的是东离国师嵇向东的掌握政权!
潇旻煜心中暗暗想了一下东离的状况,传闻嵇向东摄政二十余年,从未出过无尘居半步,而现在,严清耀却告诉他——嵇向东密访西越,还直接要求见他?
心存疑惑的,潇旻煜离开王宫,踏进了国都最大的酒楼——迎宾楼。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潇旻煜在见到嵇向东的那一刹那,心中仍是一震。
推门而入,首先闯入眼帘的是一片耀眼却不刺目的银色,银白色的发丝,银白的瞳孔,银白色的衣袍……
眼前的男人,银发青颜,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容貌,神色恬静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从月光中走出来的人一般,给你一种平和的舒畅感,这种气息潇旻煜曾经在两个人身上感受到过。
西越国师西莫是一个,每次西越祭祀大典西莫出现时,广纳殿就会充溢着这种平和宁静的气息。
而另一个则是在秋洛风身上,那次苍寒山天阙亭的初见,有那么一瞬,他在秋洛风身上感受到过这种气息……
“风王殿下见到嵇某似乎很惊讶?”空灵的声音,嵇向东抬眸仰头说道。
潇旻煜闻声,才留意到自己的失态,于是释然一笑,说道:“嵇国师天人之容,本王略有惊讶也是再所难免。”
就在潇旻煜入座的一瞬,他又注意到一个细节,自他推门而入的一刹那起,到嵇向东开口说第一句话,嵇向东一直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是不屑,抑或是——不能?
最后,潇旻煜的目光停滞在嵇向东所坐的椅子上——轮椅!
“世人都羡慕嵇国师不出无尘居、而知天下事的惊世才华,潇某今日才知世人愚昧,不明个中艰苦。”
潇旻煜放下身份,在嵇向东对面坐下,自斟一杯清酒,坦荡的直言不讳,话语中虽有惋惜,眼中却无半点同情。
“风王果真如传言中一般磊落坦诚,嵇某先敬你一杯。”嵇向东赞赏的举杯,心中再次评估了一番潇旻煜,眸光沉锐,言语坦荡,眼中绝无对弱者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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