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何况还牵涉到她的主子!
顺着潇旻煜的语调,迷蝶是声音更添几分冷嘲:“哪比得上旻王爷清闲,朝堂来战场去的,一大清早还有时间来这膳房太监不理、浣衣宫女不踩、风吹日不晒的遗阳殿没事找人麻烦的闲情雅致。”
噼里啪啦的一大段下来,潇旻煜楞住了,他着实没料到一个小小侍女敢对他如此无理,更对那小女人突然的冷嘲热讽,**的敌意弄的有些摸不到头绪。他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不过,她口中“膳房太监不理、浣衣宫女不踩、风吹日不晒的遗阳殿”是怎么回事?他看他们日子过的蛮逍遥滋润的呀。
几步来到树荫下,顿感凉意,树下闭眼假寐的人神情平静,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的靠近,是真的没有感觉到,还是感觉不到?
秋洛风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即使苍寒山上亲自探得他不懂武功,但潇旻煜潜意识中仍不敢轻慢。潇旻煜不知道他的那份淡然沉静从何而来?千里迢迢,赴敌国为质,只带了名侍女,连一个侍卫都未曾见到,他当真什么都不怕吗?
不过几尺的距离,潇旻煜目光停留在秋洛风绝美的容颜上。突然,潇旻煜的身子如豹子般向秋洛风袭去,右手五指成爪,直逼软椅上斜躺着的人的咽喉……
第二十四章 试探·愧疚
西越的王子自小都修文习武,文有资深大儒为太傅,武功更是采各家武学所长,心法招数无一不是精中之精。潇旻煜在四位兄弟中武功是最好的,加之几次在战场历练,他的武功招式凌厉、大开大合中缜密细致,百步之内取人性命于如探囊取物,更何况这不过几尺的距离。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当他的手指离秋洛风的脖颈尚有一拳之距时,有人的匕首已经贴上了他脖子上的动脉。
“小蝶,给旻王爷去沏杯茶吧。”凤眸微睁,秋洛风坐起身淡淡的说。
迷蝶宛如修罗般的表情软化,却依旧阴寒的眼看了潇旻煜一眼,收起手中的匕首,冷冷的丢下一句:“要动主子,先从迷蝶的尸体上踏过!”
潇旻煜望着向殿内走去的迷蝶,手不禁抚上微凉的脖颈,眼中暗涌急湍,神色复杂,那女子那一瞬的气息,阴森冷酷,宛如地狱修罗,与在秋洛风身后乖巧伶俐判若两人。
“内殿,还是这里,随意。”
一声清越的声音将失神的潇旻煜拉回了现实。
“……?”仿佛方才的惊愕不过是一个错觉,潇旻煜再回头时,已是兴味疑惑的看向秋洛风。
秋洛风没有理会,只是将视线转到小小茶案的对面。
一块空地,几片落叶。也就是说,没有椅凳。
潇旻煜嘴角的兴味有些挂不住了。秋洛风的意思莫过于——
要留下,可以!要么自己进屋找地方坐下;要么就在这树下,但不好意思,没有凳子。
眼看秋洛风丝毫没有起身回殿的意向,潇旻煜认命的往殿内走去,自食其力的搬来一个木凳,在秋洛风对面坐下。他还不至于蠢到现在还摆什么王爷架子,奢望殿内唯一的侍女迷蝶能给他端把椅子来。
“你的贴身侍女很厉害。”潇旻煜淡淡的陈述事实。他敢保证,他要是再不找点什么事说说,秋洛风一刻钟后准继续躺下。
秋洛风不语,淡淡的看了潇旻煜一眼,目光在他见红的脖颈上稍稍停顿了一瞬,道:“小蝶不好惹。”同样是淡淡的陈述。
潇旻煜见秋洛风一本正经的无辜的说着,噗嗤一笑,说道:“你可真大胆,无半点功力,就带这么一个侍女也敢来西越。”潇旻煜半玩笑半试探。
“人多误事,吵。”秋洛风撇了潇旻煜一眼,他什么时候说过他没半点功力?
误事?潇旻煜脸上笑意未落,心中却盘腾着秋洛风口中的“事”可能是什么。
“外面凉,穿这么少,怎么不到里屋坐?”潇旻煜见秋洛风衣着单薄,似不经意的说。
秋洛风突然认真的看了一眼潇旻煜,这个男人就那么闲,闲到无故来关心他的侍女和穿衣?貌似遗阳殿离正殿很遥远的吧?而且那天是谁寒着脸甩袖而去的?
“里头呼吸不畅。”秋洛风实话实说,他就不信方才进了一趟殿内的潇旻煜没有留意到。
“是我疏忽了。”潇旻煜表示歉意。
秋洛风未置一词,算是默认,只是,他貌似和他不熟的吧?
之后,潇旻煜犹豫半响,道:“洛风,晚上父王设了个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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