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至似有所悟。
他依然爱着魏昭,一直如此,无论是自己带累了魏昭,还是魏昭强迫折辱与他——情爱之事本来就不是商贾交易,还能斤斤计较你给我多少我欠你几分。此事外人无从置喙,自己心知肚明便好,爱了便是爱了,何须为此惭愧?
但是,要因此为虎作伥,不分青红皂白地恨他所恨,杀他所憎吗?
这不是公良至的道。
譬如说,爱上有夫之妇无能为力,但自己却能选择将之埋藏心中,克己复礼。情是情,道是道,要是两厢混淆便会让双方都混沌不清。公良至突然明白了,仿佛一道亮光劈开了黑夜,他回首一顾,这才发现自己走了多少弯路。
公良至的确该走无情道,他本性薄情——不是无情,而是不能像魏昭这种天生该走有情道的人一样至情至性,能以情入道——好似一张笔触浅淡的画,能轻易染上他人痕迹。先是师傅后是魏昭,公良至将他人心愿当做自己心愿,他人性情当做自己性情,如此怎么可能悟出自身之道?
懵懵懂懂被带着走,在发现本心不应他人之道时遭受打击乃至道心破碎,何等荒谬啊!
公良至蓦地笑了,他体内真气前所未有的圆融,如同雨后激流疏通堵塞的淤泥,穿过干涸的河床。心结骤解,心念已定,万般烦恼皆如清风拂山岗。
何为本心?
公良至想与魏昭同行,阻他伤天害理,替他弥补罪孽,尽人事听天命。黄泉碧落去得,瑶池天庭去得,阿鼻地狱也去得。
魏昭活着,没什么比这更好了。
天空中忽然有雷声鸣响,窗外雷云汇聚。公良至一怔,笑着打开窗,跳了出去。
“曦儿,别出来!”他对紧张兮兮跑出来的公良曦说,“阿爹要结丹了。”
作者有话要说:
鬼召:看看你媳妇儿,你还主角呢,怎么这么不干脆,就不能干脆利落报社吗?
卫钊:看看你媳妇儿看看你媳妇儿~(起哄
阿昭:良至本来心性就好啊!道心一等一的!本来就有这——么棒!
魏昭:我%&¥#*!不是你们这群能打群架的精分我会疯成这样?!怪我?!都怪我咯?!
鬼召:怪你啊。生气不生气?生气吧,来报社吧哈哈哈哈哈!
卫钊:报社~报社~
阿昭:报社个头啦!(掳袖子
鬼召:随你怎么说咯,反正接下来是我主场,呵呵。
魏昭:……(拔剑
第44章
新兴魔头鬼召,和枯荣道杠上了。
这么多年下来,也不是没有疯到企图以捋枯荣道虎须名扬天下的魔修,但几千年来魔头换了一茬又一茬,枯荣道依然屹立不倒。
所有人都在看笑话,正道骂一声狗咬狗一嘴毛,打死哪个都大快人心;散修们彼此叮嘱点子准点别被卷进去当炮灰,私底下未尝不抱着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捡漏的心情;其他魔修睁大了眼睛,收集情报,好完善枯荣道成员的资料,看看是否要给鬼召一点帮助好让他闹久点,以便趁火打劫。唯一高兴不起来的,好像只有枯荣道。
枯荣道的魔修们觉得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才遇上了这种扎手的硬点子,还是条疯狗。疯狗鬼召掀了瑞国的分部,杀了前去追杀的三个金丹,之后不断找枯荣道麻烦,下手又狠又准。不时有实力不强的隐藏分部被掀出来,这几个月死的金丹修士比过去十年还多,枯荣道的高层都怀疑是不是有内鬼了。他疯起来什么人都咬,实力他娘的高,跑起路来又比谁都快,藏得比谁都好,硬是从被惹毛了的枯荣道元婴真君手底下逃脱了好几回。
更可怕的是,他显然在以战养战。
对魔修来说,以战养战不仅是“把追杀者当运输大队长”的意思。魔修可能吸敌人的血,吃敌人的肉,把敌人当鼎炉、柴薪……在多次惨烈的交战后,枯荣道的魔修们面色阴沉地发现,鬼召是烦人的那种。
他杀敌,也只需要杀敌即可。杀得越多,他实力越强,就像火焰烧得的东西越多,燃得越旺。
本章上述七段话,有一句并不贴切。
不高兴的人,不止是枯荣道,还有正与枯荣道打游击战的鬼召。
鬼召啧了一声,把逆命剑从一个金丹魔修胸口拔出来。他一松手,那魔修轰然落地,一下子碎成了千百片。这些日子以来追杀鬼召的金丹变得越来越少,即便出现也要三四个一起出现,每个人都有立马呼唤元婴真君的办法,显然已经知道等闲金丹前来只是送菜。多亏了枯荣道足够团结护短,鬼召一时半会儿还不用担心无人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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