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殷无遥那番话里的遗憾,还有为什么执着于让他到信王府上的事情。
“对!再往右一点,还差一点啊!呀——小心!!!”
女人尖叫的声音分外刺耳,执废微微皱着眉头,连身体腾空的感觉都没有去留意。
很吵,真的很吵,从以前开始就不擅长对付女人啊。
母妃也是,绿芳也是,萧妃也是,不管是好心还是歹意,她们的眼神总会让人软弱,没法不让步。
唔……似乎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了,这之后会不会被沐翱骂呢,只要不告诉沐翱就好了啊,奇怪,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起沐翱来?
怀念起沐翱在耳边斥责自己的声音了。
就像在一个黑暗的隧道里摸索,跌跌撞撞地走着,前方的光明一点一点地多了起来,直到整片视野变得明亮。
珍稀的奇花异草,精致的神兽雕栏,优雅干净的凉亭,青石铺成的细长小路,蜿蜒到花园尽头。
这里是……御花园,皇宫?
这是,梦?
花丛中一袭宝蓝色的身影渐渐变得明晰,修长的身材温雅的举止,就算背对着自己也能感觉到那人的气度不凡。
他双手似乎捧着什么东西,在低声说着什么。
黑色柔顺的长发随着风缓缓飘动着。
“很快……很……快……”
他在说什么?
风太大,真的听不清啊。
头很痛,痛得就像要裂开了一样,眼前明媚的景色瞬间被黑色吞噬,一点都没有残留,消失得干干净净。
勉力地睁开眼,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不知道从那以后过了多久,只见眼前昏暗的室内孤单的烛火明明灭灭,火焰不时地晃动着。
“……出来。”喉咙也很痛,就像龟裂的地面严重缺水一样,挤出一句话就像是扯开一道伤口,刺痛而沙哑的声带让执废说出来的话显得低沉,然而室内只有执废一人的微弱的呼吸声。
执废试着动了动,手脚都好好的可以动,就是有些酸痛,大概是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擦伤了吧,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比起身上的那点小伤,执废勉强撑起身子,胳膊抵着床慢慢推坐起来,黑色的长发散乱在肩上、背上也全然不觉,苍白的小脸上除了愤怒没有更多的表情。
说愤怒或许有点不恰当,更多的或许是不甘心。
“在保护我的同时你就已经暴露了,还不出来吗?!”
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明灭不定的火光十分微弱,照在执废的脸上反而显得他更加憔悴。
“父皇知道这件事的话会怎么做,你就这么想被责罚吗……”
像是微风吹过的声音一样,清淡得不留痕迹。
眼前是一名黑衣蒙面的男子,看上去和沐翱差不多年纪,恭敬地跪在原本无人的窗台下,低着头,因而无法看到他的眼睛。
执废终于松了一口气,差点又倒回床上,脸色缓和了不少。
他还是第一次冒这种险,成功的机会也只有一半。
但是他还是成功了,虽然他并没有多了解殷无遥,可是在自己的事情上,殷无遥从来都会不遗余力地保护自己的。
在躲避沐家的追杀的时候,在山寨上的时候,在信都的时候。
尽管和他不欢而散,他却依然履行自己的承诺,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更改,说到做到,殷无遥就是这样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真是让人想起来就觉得无力。
无力去面对。
哪怕是拒绝他都会觉得愧疚。
叹了口气,执废揉了揉脑袋,“今天下午偏院发生的事情你就当做不知道,不用向父皇汇报了,但另外,我有件事想劳烦你帮忙。”
“不。”对方用简短的话语拒绝了执废,语气相当坚定,“是属下保护不力。”
“我是故意这么做的,跟你没有关系……”
男子突然抬起头来,那双没什么感情的眼里只有深深的顽固。
这是不会让步的意思吧。
执废淡淡地想,他不喜欢死忠的人,却很羡慕殷无遥能有这样的部下。
“好,你要怎么做都可以,”执废微微笑了下,“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这不是命令,也不是交易,是请求。”
那人的表情依旧死板,眼里却露出些许疑惑和犹豫。
周国西北。
距都城十里临时扎营处。
主帐内,帝王借着灯火研究着地形图,西北的地形总体平坦,却也有不少沼泽泥洼之地,也有山体连绵的地方,作为用兵埋伏之地可攻可守,要得到更详细的地形状况,便要等探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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