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运起轻功准备跃上屋檐时,一支冷箭直直射中了他的心脏,整个人如折翼之鸟坠地不起。
“报——!!”一名侍卫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东城门失守,所有禁卫军已被制住!”
“报——!!!”又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西城门被人背后偷袭,禁卫军已经快抵挡不住了!!”
“报——!!!!”这次是浑身浴血的将领站在执仲面前,“南城门失守,是属下失职!特回来……请罪……”
留着最后一口气的将领横一柄沾满血的利刃在脖颈上,一用力,血溅数尺。
“报——!”跑得气喘吁吁的太监扶着门框一脸的疲惫,“王、王爷……”
执仲瘫坐在龙椅上,脸色一片惨白,声音都带着沉痛与无奈,“这次是北城门失守了么……”
“不,不是……”那名太监一面顺着气一面说,“有、有有人闯进了皇宫……”
黑云压城城欲摧。
身披铠甲的健壮男子挥了挥剑上的血,目光如炬,“你们还有谁要上?还是……你们一起上?”
年轻的禁卫军们慑于男子深沉而充满杀气的目光,一时间双腿发软,双手抱着兵器,却一步也不敢上前,从天而降的男子,如战神般不可撼动,让他们打从心里觉得害怕。
男子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刚毅无比,宛如五官的每个线条都是从刀剑中生生刻出来的,手背上已经更多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全是象征着男人荣耀的伤痕。
深浅不一。
宋景满叹了口气,“东、西、南三城门已经被我的人攻占,你们若降,便不取你们的性命。”
一阵沉默之后。
不知道率先是从哪个人手中掉落了兵器,哐当一响,掷地有声。接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掉落在地哗啦啦一片。
执语危险地眯起了眸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白衣素净的少年。
黑如绸缎的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曜石一般的眼眸让那双桃花眼看上去熠熠生辉,白皙干净的皮肤如温润的玉,比常人略红的薄唇抿成一条撩人的弧度。
淡淡的神情,仿佛只是偶入凡尘的一朵莲华,俯瞰池底的泥泞与肮脏。
少年双眸中蕴着微微的水汽,从那双晶莹里执语读出了悲悯。
闷雷阵阵,空气压迫着五脏六腑,令人难以呼吸。
执仲呆呆地看着少年,好几次张了张嘴,眼里的惊讶让他再也没有心情去顾此刻最应该做的事,仿佛他做的所有的一切,只为了见到清风中发丝微扬神情淡漠的少年。
他慌张地从龙椅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少年走了过去,一步步,踩得小心翼翼,生怕下一秒,少年便如幻影似的化散开去。
然而,尽管如此小心翼翼,少年依然不为所动,目光停在他身上,是看得令他心疼的眼神,那眼神,仿佛要把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看穿。
包括他藏在心底最深处无法诉诸言语的情愫。
然后,他听见少年为不可闻的叹息,“放手吧,皇兄。”
一句“皇兄”,却被两个男人听进了心里,执仲的表情无比,执语则看了少年半晌,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原来你没死。”
执语自己也觉得奇怪,尽管他的心跳声就在耳边,如小鹿乱撞,可他的声音依旧镇静非常,听不出丝毫波澜,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平静他此刻混乱的心。
少年点点头,“半年前我就到皇都了。”
“一直潜伏在我们身边?”执语咬着牙,死死盯着面前表情淡然的少年,那令他做梦也梦得心疼的少年,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而他却不自知,更在最关键的时刻在他的面前出现。
这意味着什么?
少年依旧点头,不说话,从怀里抽出匕首,慢慢弯下腰来为大臣们解开绳缚,那名被少年解了绳子仍怔忪了好一会的大臣终于面露惊色,“太子殿下?!”
执废微微笑了下,将匕首递给那名大臣,让他继续为其余的人割断绳缚,月华般的白衣不沾染任何风尘,宁静而美好地站在两人面前。
“还有什么要问的?”大有一次让他们解开心中疑惑的意味。
执仲的心揪痛着,他苦笑了下,执废表现得如此明显,他还有什么要问的?问了也只会让心口的那道伤痕撕裂得更严重,问了也只会让他尝到更为苦涩的失败的味道。
执语紧紧捏着手中的折扇,语气略有愤然,“这些都是你策划的?”
少年微微蹙起了眉,似乎不愿回想,仍是点了下头。
“那你的母妃呢,你忍心不顾她的性命,她还在我们手上!”执语低吼着,一把掷出了那柄折扇,落在执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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