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汪洋啪地一下把喝空的碗放到桌子上,然后站起身,“我去行了吧。”
“你……”
“我去洗被单。”说着,汪洋不给高舜再开口的机会,像兔子一样蹿进了房间,把自己褪下的被套床单卷吧卷吧带进了浴室里,扔到洗衣机中去。
高舜盯着汪洋放在桌边的碗看了一会儿,嘴角慢慢浮起一个笑,心里哼着小调,开始闲适地吃起早饭。
早饭后,高舜简单将屋子里外收拾了一通,然后在汪洋要把床单晒出去的时候,拦了下来,直接拿了简易支架晒在了家里。
因为他们这一轮出游,并不是当天就回的,高舜计划的这次出游,是一次五天四夜的野外宿营,地点就选在H市旁边一处开发并不全面的生态保护林。
这个计划高舜早就有了,或者应该说,这是个习惯,只是碍于他做了高舜后,一直抽不出正片的时间和机会,才没有付诸行动。
高舜上辈子在特战队的时候,十天半个月就要被拉去深山老林里呆上个五六天。
说好听了,是生存训练,他们训练中的重点科目之一;说透了,就是那段日子他们一堆人歇得皮痒了,上串下跳,把大队长给惹怒了。然后大队长大手一挥,就把他们丢进各种老林子过五六天野人的日子,一个个整乖实了,再派人将他们集体拉出去。
当高舜离开特战队进了保全公司后,其他各种习惯强制地慢慢也就改了过来,只有这野外宿营,慢慢变成了他释放自己的一种消遣方式。
临出门前,汪洋看高舜背了一大包东西,脚边还有一个稍小一点的登山包,一看就是他给自己准备的,汪洋这才诧异地开口:“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
高舜蹲下换鞋系鞋带,“去了你就知道了,保证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
汪洋十分怀疑地看着他,鬼知道他的大脑又跳到哪个频道上去了,联考前,他还保证自己会喜欢上在题海里畅游的滋味儿呢!
但他被压着游了七八个来回,也没找到爱上的滋味儿,只一次次觉得自己绝对会在下一秒不是淹死在题海里,就是变成脑残因为用脑太多,脑细胞死光了。
汪洋一边将沉甸甸的背包背上肩膀,一边去换鞋,装备齐全后,一起踏出大门。
最终,不到十二个小时,汪洋就验证了自己的怀疑,他吭哧吭哧地躲在帐篷里挠着胳膊,边在眼里透着愤恨的光,边咬牙切齿地嘟囔,“……尼玛蛋,高舜,下次再信你,我就跟你姓!鬼他妈才喜欢这种感觉……”
汪洋觉得自己快要痒疯了。
高舜拿着一个小瓶子,掀开帐篷门钻进来,看着汪洋气红了眼地坐在那里不停地左挠挠又挠挠的,啧了一声后,将手里的小瓶子扔给了汪洋,“别挠了,赶紧擦点。”
汪洋接过瓶子,打开闻了闻,“你又整的什么东西?”
“止痒有效的好东西。”高舜道。
汪洋咬着牙道:“三个小时前,你还告诉我,防蚊水喷一喷就绝对不会招虫!可尼玛,你看看我现在!”
盛怒到有些暴走的汪洋让高舜莫名有些心虚,仔细看看汪洋的样子后,确实有些可怜,但同时,他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汪洋整日将自己装扮五颜六色德爹厌娘嫌的,但显然,这里的蚊虫是绝对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一身养得贼好的细皮嫩肉今天全贡献给它们了。全身上下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红疙瘩,尤其是那张脸,乍一看,就跟被蜜蜂群给亲吻了一样。
“就当做善事了,这林子里的蚊虫难得饱餐一顿,你今天来这是做大贡献了,上天会给你记一功的。”高舜眼中带笑,嘴上没什么诚意地安慰着。
汪洋气急,“尼玛,你怎么不去做贡献?!”
高舜状若无奈地耸肩,“你看到了,皮粗肉厚,它们不好我这一口。”
汪洋气到极致,发了一通颤,反而冷静了下来,“高舜,我他妈警告你,赶紧把我带出这鬼林子,现在,立刻,马上,我要回去!”
高舜好笑地瞥他,“你拿什么警告我?我把你扔这儿,你连出去的路都摸不清,还警告我。”说着,他放下帘子,将汪洋关在里面和外面的蚊虫隔绝,“止痒的药水擦一点,然后安生呆着,我去弄晚饭。”
“高舜!”汪洋气吼。
“不呆足五天四夜,我不会走的。”高舜朝帐篷摆手。
因为这坑爹的体制,一进林子就吃尽苦头,但还是被高舜忽悠着一路跟了进来,没能在半路溜走的汪洋。明知道高舜十有八九不会应自己,但还是一直中气十足地在帐篷里叫嚣个没完。
高舜在外面一边头疼地做晚饭给他进行投喂,一边转动着大脑,觉得自己必须想个辙儿,让汪洋安静下来,否则照他这个闹腾劲儿,晚上不用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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