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纶还真不觉得自己会受委屈。温家的那些牵扯,他真心没觉得跟自己有多大关系。他看在原身的份上,能和老县伯吴氏两个来往一下也就算了,剩下的那几个,他还真不看在眼里。嗯,也不是不看在眼里,他就看着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
人在做,天在看。在温纶穿过来之前,他都没法想象能有人这么恶毒,一条人命就这么轻描淡写,还是对着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他更加没法想象,这几个岁数不大,脸皮能厚成这副程度,面对着被自己残害过的兄弟,竟然还想着能帮衬他们?哪怕温纶这种逻辑死,也佩服他们的神逻辑!
幸亏他夫家厉害……温纶抬头看了看熊大。
宋林递了话早就出去了,毕竟是温家的家事,他再怎么不把自己当客人,可不能不把自己当成外人。
熊大看着温纶面无表情,就抱着人进卧房,宽大的炕上温纶被熊大压倒。
温纶觉得不自在,瞪眼:刚吃完又不能做,干嘛这么急?
熊大看着依旧没啥表情的媳妇儿,觉得媳妇儿可怜极了,受了委屈还只能强忍着眼泪什么的。熊大将媳妇儿抱进怀里,搂着慢慢摇:“媳妇儿,有我。”
温纶还是不明白。小浣熊到底受啥刺激了,一会儿把他压趴下,一会儿又把他抱起来?而且这种小女孩抱洋娃娃过家家的即视感是肿么回事?
温纶七手八脚地从熊大怀里挣开……挣不开:“你这是怎么了?”
熊大表示,他没怎么样,他只是安慰媳妇儿而已。貌似媳妇儿不需要安慰,略失落。
然后换温纶安慰自家小浣熊:“温诚以后的日子可倒霉了。那韩家姑娘厉害着,连碧荷都打不过她。”温诚那个不学无术的就更不用说了。
熊大决定和媳妇儿唱一次反调:“温诚才不倒霉,以后他的日子可热闹。”
温诚笑倒:“那倒是。”他们不会在新婚夜就打起来吧?新娘将新郎绑在床上酱酱酿酿,简直不能更赞!想着想着,温纶突然转头看熊大,搓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将人推倒在炕上,压住。
熊大按着媳妇儿的腰,揉了揉。
温诚转头四周一看。炕床没床柱子,差评!
熊大莫名其妙地被媳妇儿压着睡着个午觉,醒过来的时候,媳妇儿还没醒。白皙的脸上有着健康的红润,和最初看到时病态的苍白截然不同。
他把媳妇儿养得很好,现在媳妇儿能跑能跳,等到媳妇儿熟练了第二套养生拳,说不定他还能带他去山里面打打兔子什么的,顺便猎人小屋……都怪可恶的西戎人,自己发癫也就算了,还非得跑到八百里大山来发癫。
温纶在熊大的怀里醒来,照例是四肢交缠的姿势,确切的说是他整个人都缠在熊大身上。
每天都是同一个姿势醒过来——温纶。
每天都醒来都是一场考验——熊大。
正当熊大想结束考验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熊大很不高兴:“什么事?”竟然敢打断他的好事!
门外是被推出来送死的小汪:“茶庄那边有事情。”
茶庄=堡楼。
熊大和温纶只能结束午睡,急匆匆赶到堡楼却不是什么坏事。
匠人大叔很是得意:“总算是烧出来了,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楼里面就用这个铺地,多出来一些……温先生不是说要在这里开个私塾?刚好能做出习字砖,等后面再打上几个方桌放上就成。”
砖,两尺见方,很厚实,俗称金砖。当然,这和皇宫里铺设的金砖不一样,受限于材料和时限,至多只能算是次品中的次品,但在整个州府范围内,绝对找不出更好的砖。从京城抽调过来的匠人们个顶个的自信。
山中材料匮乏,很多材料运输不便。匠人们干脆起了个窑烧砖。这些匠人们本来就在自己的行业中位于顶尖的位置,随便烧两块砖也是精品。需要的砖烧完之后,搭手帮忙的村民也掌握了技术。可以预见,以后村子里造砖瓦房什么的,要省事许多。
温纶在内心撮了撮牙花子。金砖呐,往楼里面一铺,立刻身价倍增,以后还怕没人来茶庄么?
现在的金砖还只是用于铺地。虽说现在一群人是在楼里面干活,点上两个火盆就能干得热火朝天,可到底是冬天了,很多活计做起来都不利索。
温纶转了一圈回去,隔天就给匠人们送上汤水。量不多,上午一碗羊杂汤,下午一碗奶茶,就是喝个热乎。
匠人们捧着碗,有几个抹了抹眼角。匠人地位低下,哪怕做到他们现在的水平,可是服务的都是一些人上人,做的不好或者出点纰漏,那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拿到堡楼的图纸的时候,他们是被这精巧的设计所吸引,可是在山沟子里做活,想也知道条件会有多苦。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熊家竟然待他们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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