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收回眼神:“母亲。”
刘氏一惊,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是!”声音回答地很急促,甚至有些变调。
话出口后,不仅所有人都用异样地眼神看着她,就连她自己都是一阵尴尬难堪。
温纶拍了拍熊大的手,对着刘氏说道:“年关事情多,母亲想来是操劳的厉害了。父亲如今旧病在床,还需母亲多多照顾。我现在毕竟已经是熊家的媳妇儿,又住在山上……”他顿了顿,对着温宝淑道,“妹妹说的是。山上清苦,连冬天买根青菜都买不到,更别说和山下通气了。”温诚成亲那么大的事情,筹备又不是两三天,真要有心,早就可以通知了,还轮得到温宝淑今天来挤兑他?
温纶的意思谁都听得明白,全都一阵尴尬,偏偏又发作不得。眼前这个人,毕竟不再单纯只是县伯府上的庶长子了。如今的温纶就算没有老县伯撑腰,背后的靠山却换成了杀神镇南将军。眼前这几个要不就是内宅的妇人,要不就是还未成年的少年,刘建茗一个外人就更不用说了。刘氏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庶子不仅不是她能拿捏的人,甚至这个庶子真要对付她起来,可能也就是一个句话的事情。
本来将温纶嫁到山上,完全是废物利用罢了。没想到却给温纶找了更强硬的靠山不算,这个庶子还一改以往的蛰伏,搅风搅雨起来。龙州县下发生的事情,哪有县伯府不知道的道理?刘氏身为当家主母,这两天老县伯又几乎不管事情,她知道的事情比起自己几个子女来更要几分。
这几年山上发生的事情,可不是一个温纶,也不是一个熊大能搞出来的。这背后的关系,刘氏甚至不敢多想。
温纶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脸色和想法,站起来告辞:“母亲累了,我们也就先告辞了。”拉住熊大的手,很自然地十指相扣,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熊家的马车刚走没多久,刘建茗也拉着温宝淑站起来,对着刘氏道别。
走出县伯府,温宝淑还有些吃惊:“不是说要再住上一个月吗?”温宝淑这次回来参加温诚的婚礼,还检查出有了身子。刘建茗当时自然是欢喜的,还因为温宝淑月份小,想再多叨扰一段时间再走。
“你,唉……我怎么好再在岳家继续住下去。”刘建茗想说是不是因为岳家有个庶长子,可他自己也是有庶长子的人,到底也不好说什么。在他看来,温宝淑在刘家一切正常,反常的也就是见了温纶之后。他原本还巴望着温宝淑能和温纶交好,可现在两不相烦看来是最好的结果。
谁都没注意到,边上的小孩儿正睁大着眼睛看着温宝淑,确切的说是温宝淑的肚子。
温家这边只是一阵涟漪,汪家人那边却是浪花朵朵了。春暖花开之后,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意怎么磕磕绊绊起来了。
当然,做生意遇到些波折,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那些负责具体事务的管事们一开始也不以为意。新任家主虽然年纪轻,可是能力不错,他们在新家主手下也做得安稳。依靠着自己丰富的经验,他们觉得一点点小事情,根本不需要请示家主,他们完全可以自己搞定。
所以等到他们发现事情不对劲,再去汇报给家主的事情,发现事情搞大了。
“客栈、庄子、粮油店、布庄,全都没落下。”小汪脸色难看地挥了挥手,让手底下的管事们下去。说实在的,现在出的这些问题都不大,但是解决起来却需要花时间。一年之计在于春,若是没法子短时间把这些问题全部压下去,他们汪家这一年的收成可就没了。
小汪自从坐上家主之位之后,才越来越体会到这个家主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风光。家中明明没有人身居高位,可是后宅的那些女眷们的吃穿用度,却是益发往精细里去。赚钱的速度险些赶不上花钱的速度。
如今出了这个事情,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他揉了揉太阳穴,喃喃:“不整治不行了。”手指敲着桌子盘算了半天,抬头吩咐,“叫大管家和三管家进来。”大管家是负责外务的,三管家是负责内务的。当然,还有一个二管家,却是他母亲那边的人,几代的家生子,架子大了,他这个新家主使唤不动。
大管家进门的时候,听到他们的家主闭着眼睛吩咐了一句:“天气暖和了,让人将老庄子收拾收拾,送老夫人去散散心。”
跟在大管家身后的三管家心头咯噔一下,险些绊倒在门槛上。
两个管家面面相觑:家主这是终于要开始整顿了?
熊大和温纶在县城里多留了两天,接收了一个叫卢达的退役军汉,火头兵出身,长得孔武有力,略通文墨,还能记个账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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