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将军直接揍了人不算,还将两人塞了嘴巴,捆了手脚,长棍两头一挑,就往深山里走去。
看着熊大越走越偏僻,这自视甚高的主仆两人才把“nen死他”的念头,转变成“要被nen死了”。仔细一想,他们这一路一个人都没碰到,这深山里面他们就是死了也是白死。
太阳已经完全不见了影踪,山里面一片漆黑,熊大的脚步声却轻不可闻,夜枭又来笑了一回。等到熊大将两人扔进小屋里的时候,主仆两人已经自己快把自己吓死了。
大包裹被解下,两人身上的值钱玩意儿全都扒下,熊大将小屋的门从外面栓上,一句不吭转身就走。
熊大对着月光,看着从温诚荷包里放着的一块玉牌,对着月光照出上面一个“温”字,大嘴一咧,几乎哼着歌下山。原来这人不是什么野男人,应该是媳妇儿的弟弟,也不知道是老二还是老三?反正都一样,正房那一家敢对他媳妇儿做出那些事情来,他收拾一顿,媳妇儿肯定会高兴。
媳妇儿一高兴,今天晚上他就能睡炕上了吧?以前他爹惹了他娘不痛快,每回都只能打地铺。
熊大这绕了一圈,回来的时间就有些晚,看到温纶已经被伺候着洗漱完了,也不计较三个狐狸精无视他的禁令的问题,自己匆匆收拾一番后,就去讨赏。
房里很奢侈地点着蜡烛,长方形的玉牌上正面一个温字,背面是龙州二字,四边简单的云纹包裹,落刀干净每一道纹路都分毫不差。这块牌子在原身的记忆中很深刻,那是县伯府主人的信物,应该在他那个爹身上。现在就算他爹不行了,那也还活着,没开宗祠倒是已经落到别人手里了。
温纶将县伯府里的关系根据记忆里梳理了一遍:“送条被子过去,别给冻死了。”
山里的小屋温纶去过,是传说中的猎人小屋,还是熊大爹在的时候就一代代传下来的。那里已经十分靠近深山,冬天的时候甚至会有野兽出没,村民们并不敢过去,也就不知道小屋的存在。熊大离开五年,缺乏修缮的小屋现在的情况十分堪忧。
见温纶终于肯跟他说话,熊大顿时就高兴起来,随便报了一条被子就往外走。一脚刚踏出门外,他又转头殷殷叮嘱:“我很快就回来。别让我看到那两个狐狸精来房里。有事情就叫李二。”想想觉得不放心,李二那小子一张脸比起女人也不差了,顿时就改口道,“乖乖看书,等我回来,谁都不准见。”他转身搬了一摞书,想想又搬了一摞书,放在温纶的枕边,才三步一回头地出去了。
温纶没看书,而是将熊大拿回来的那堆“贼赃”一样样拿了出来。从替换的衣衫到细瓷的茶盏,折扇布巾,三块玉佩——总结,装X道具。
另外还有两吊沉甸甸的铜钱,和从荷包里翻出来的两片金叶子——实在东西。
熊大的速度再快,去山里面一来一回也要花费不少时间,然后进门就看到三个狐狸精全围在炕头!
家!贼!难!防!
熊大的眼睛立时就要圆起来,就听温纶问:“熊大,你缺什么东西要买的?”
熊大愣愣摇头,两次下山都制备齐了,没啥东西要买。
温纶也没多问,直接停笔:“李二,明天去把这清单,送去县伯府,记得直接交给夫人。”
李二赶紧将文房四宝收好。翠莲碧荷一人抓着一头,小心翼翼地等着一张长长长长的清单晾干墨水。三人全都低着脑袋,一言不发。自从熊大发了一次威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敢造次。夫爷可比大少爷凶多了。
哪怕是要被派去直接面对县伯府当家主母的李二,也顿时觉得主母没啥可怕的。
第二天,李二第一次被叫进县伯府的偏厅里,一个三才盖碗立时就摔碎在了李二脚边。李二眉毛都没动一下,安静得像个木头人。
刘氏的手边放着一张图,上面是玉牌的正反两面图案,简单到一目了然。温家的三少爷温泽宇和温家的姑娘温宝淑在一旁陪同。那茶盏是温宝淑就是扔的。
见温宝淑要出声,温宇泽赶紧拉了一把,打了个眼色。
温宝淑咬了咬牙,跺脚恨恨盯着李二。
刘氏的声音倒是听着平顺,也不提玉牌的事情,反倒是问了两句温纶在山里面的近况。
李二一一作答。
刘氏微笑点头:“山里面也清苦了一些。好歹也是我们温家子孙,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和府里面提。三郎,带李二去找管家。”
“是。”温宇泽的样子已经和刘氏一样亲切和善,看着李二的眼中透着一丝玩味,直到李二拿出那张清单的时候,脸上那点生涩的和善表情瞬间崩裂:“疯了!温纶怎么有胆子……咳,这都是大哥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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