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麒闭上眼,苦恼地叹了口气,真想跟过去打醒这俩傻小子,可别越谈越觉得他已经放出飞龙了。
担心也于事无补,宋麒没有迟疑,待到二人走远,就放下筷子称要出恭,也不要仆从引路。
一溜烟跑出了门,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段倾流的院子。
段家兄弟正在客堂吃午饭,宋麒绕道院子西边的镂空围墙外,开始凝神召唤飞禽。
这一回不能循序渐进,他一次召来了附近二十多只飞鸟,准备放手一搏。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飞鸟们再不似上一回般满院子乱窜,而是集体朝客堂门窗涌过去,报喜似的叽叽喳喳冲屋里叫唤。
“别出声!”宋麒急忙让飞禽噤声,这出乎了他的意料,飞禽在没有受到惊吓时,一般不会突然失控。
这难道是……
宋麒瞳孔骤然紧缩!
一定是驭龙令牌中的血灵在回应!
他在院外召唤飞鸟搜寻令牌,令牌有所感知,也在回应这些飞禽的寻找,所以这些飞鸟同时受到宋麒和令牌的影响,有些失控。
宋麒赶忙凝聚心神,用更强大的精神力压制飞鸟的失控。
然而,正在堂屋里吃饭的段倾流已经察觉异样,转头看向飞鸟的影子投射在窗纱上乱窜。
段倾流目光一凛,从腰间拔出金笛,警惕地缓缓绕过窗子,猛然推门走出去!
宋麒全神贯注,刚压制住招来的飞鸟,忽然脑中像被一根针插入一般刺痛难忍,失神了一瞬,抬眼就瞧见院中那群失控的鸟儿朝段倾流胸口撞去!
段倾流目光一凛,抬手一掀广袖,一股气流立时将冲撞而来的飞鸟尽数摊开,一双深绿色的眸子冷厉地看向院子四周:“请阁下现身。”
宋麒立即凝神驱散飞鸟,手脚着地,悄无声息地爬去院子后拐角。
段倾流不知对手什么来头,居然能混入江渡云的庄子,所以没敢轻举妄动,举着金笛在院子里立了许久,见飞鸟全都飞走了,这才迈步走出院子,寻找敌人踪迹。
而此时,宋麒早已逃回江辞风的院子里。
心跳如鼓。
糟了。
怪不得上回去院子里毫无所获,方才飞鸟一同飞撞向段倾流左胸,宋麒才猜到:段倾流把那只驭龙令牌随身藏在怀里了。
这要如何下手?
等夜深人静段倾流宽衣入眠的时候?
可宋麒不可能赖在江辞风屋里过夜,
若是出了山庄,他无法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控制飞鸟进行复杂行动。
第31章
只要能偷回驭龙令牌, 就能彻底断绝段家夺龙的心思, 毕竟这群恶棍不会为了他继母一个人的性命,费力气跟他过不去。
而段倾流在月炎岛剩下的停留时间, 几乎是宋麒最后的机会。
下一次造访月炎岛, 段家长老没在龙隐山找到宋麒,自然会跟段倾流一起来, 到时候, 宋麒的身份无可隐瞒,再想接近段家人, 也就没了可能。
一旦身份被识破,段家自然会污蔑他来月炎岛是伺机谋害江家族人。
而且,宋麒入岛后, 月炎山上高人作案的怪事屡屡发生,这让他都觉得自己的到来仿佛有所密谋, 以至于至今没有下定决心坦白身份。
必须先把令牌偷到手。
宋麒只能选择今夜动手, 也就是说, 今晚得死赖在江某院里睡觉。
这要怎么赖呢?
好不容易才让江某答应请他吃一顿饭。
可恶, 小气的南方君子,小时候就不让他进书房陪他一起玩,长大了吃顿饭,都要恐吓他一顿, 想赖在他院里睡觉, 简直比登天还难。
宋麒双目一敛, 计上心头!
转头对仆从道:“劳烦给我取两坛酒来, 最烈的那种。”
仆从一愣,神色为难:“宋仙君,咱们家主早有规定,得到了十八岁上头才能饮酒。”
宋麒:“……”
这月炎山的家规怎地如此不爷们儿?
想他龙隐山那么低调的家族,都从不限制后辈喝酒,十三五岁就拼酒量的孩子也不在少数。
没想到江家男人看起来一个个铁骨铮铮嗜战热血,背地里,喝个酒还得满十八岁!
可以说非常令人鄙夷了。
但仔细一琢磨也可以理解,毕竟龙隐山气候严寒,饮酒的习性一定程度上是为了暖暖身子,所以男女老幼都喝酒,其他地方没这习俗也正常。
宋麒神色不悦地问仆从:“我看起来难道还没十八岁?”
仆从没回答,但满脸写着“这不是废话吗你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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