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没有什么不能拿来调侃的社会里,即使是胥克念的父母,都没有将这事儿当真,小念怕爸妈担心,特意打电话回去说明,妈妈还表示“安啦,我晓得你们圈子的,有年春晚弹钢琴唱《龙的传人》的那两个小伙子不也。。哎呀我没事也上网看报纸的好不好啊,不这样写怎么博眼球呢,但是你不要真的被带坏了啊,留心点有没有女孩子,带回来给妈看看,要乖乖的那种啊。”然后又是一堆各种各样的嘱咐后才挂了电话。水老师的电话倒是颇有意思,先是问他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子,他说没有,再问他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没有呢我也有上网看报纸小念你会不会真的像他们说的是同性恋啊?胥克念面对水老师,就爽快的多,直接就喷回去:“连你也信那些媒体乱写的东西嘛?!你是个高校教师啊麻烦你能拿出点科学精神来嘛?”
结果水老师很淡定的来了一句:“没有比我更具有科学精神的啦,我就是发挥科学精神里最重要的一条‘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大胆假设你是个gay,小心求证你是不是。”
“好了,你现在得出结果啦?”胥克念没好气道。
“嗯,为师很放心,有生。。。咳咳。。之年还能看到有你贡献X或Y染色体的。。咳咳。。。后代,我表示欣慰。”
“你怎么又咳嗽了?去医院了吗?”胥克念听见水长东只要说长句子,就容易咳嗽,皱着眉头发问。
“去了,小问题,老师嘛,职业病,咽炎什么的。。咳咳。。很正常啦。”
“哦,咽炎要养的,上课说话声音小点咯,想听的自然往前坐,不想听的你吼再高他们也没耳朵听。不许抽烟了啊。。。”
“嗯,知道啦,我现在每天一抽烟就。。咳咳。。。吃你给我的棒棒糖,我估计这样子下去。。咳咳。。我肺。。。咽炎治好了。。。糖尿病就得来了。。。”
“不要胡说八道,糖尿病可是富贵病,你得了我也花不起钱给你治哇。。。”
“不要你治,老师有钱的很。你陪着老师就好啦。”
“切,我才不陪病秧子。。。。”胥克念吸着鼻子故意恶狠狠道。
“你还敢挑啊,小念。”即使隔着电话,胥克念也觉得水长东的语气严肃起来,胥克念还等着水老师的教导,水长东待他宠爱有加,但凡严整的时候,都是在正经的像他传授一些什么。于是胥克念下意识的绷直了身子,听着水长东下面的话:
“小念,你要是觉得你跟男人也不是。。咳咳咳。。。不可以的话,一定要跟老师说,知道吗?”
“说。。。说。。说个屁啊。。我说这个干什么?”胥克念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莫名的想到了宾馆里跟秦维贤的那个吻,结结巴巴道。这件事明明已经被自己封印在大脑深处了,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说什么呢?!水长东看着刚才咳嗽太猛烈吐出的秽物,以前是混着血丝的痰,现在是混着痰的血。。。想说如果你是gay的话,老师会不会有机会?不过呢,我时日不多,又何必告诉你,让你徒增烦恼呢。
“说老师不会歧视你啦,会好好开导你,然后把那个臭小子带家来考察!!咳咳,小念,早点睡吧,老师明天有课,也要上床休息啦。”水长东说完这句话,咽下从胸腔汹涌而上的酸疼感觉,挂掉了电话。嘴里叼着跟棒棒糖,摸了摸小孩儿因为《岁寒知松柏》剧而获得金隼节“视帝”的奖杯,他还记得那天自己在台下,听他忽闪着湿漉漉黑黢黢的眼睛,因为激动而声音略带哭腔:我能得这个奖,除了爸爸妈妈之外,我最要感谢我的恩师,水长东,一位负责任的,将毕生奉献给教育的博学的老师。我无恩师,无以至今日,恩师无我,恩师无我,只会比现在更年轻更帅气,因为不用为不成器的学生操心。。。。。”
底下轰隆隆笑成一团,这个圈子有太多被水长东教过的学生,而且水长东自己一生耽于学问,从不刻意巴结已成名的学生,甚至有的学生自发的组织聚会他都以“不爱热闹”为由选择不去,所以感谢水长东的人实在太多,声情并茂的更多,似胥克念这般平平的,实在算不得出彩,这些感谢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光秦维贤和庄桦的嘴里,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但坐在下面的水长东却因为这句话,心绪静了又乱,乱了又平,打在观众席的灯光阴暗,水长东放肆的任自己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就这样吧,得他一句真心实意的感谢,夫复何求呢。自己这副样子,没有必要再去破坏他本来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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