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楼小论文似的洋洋洒洒上千字。作案动机,作案手法,案件疑点,得出结论。分析的有理有据,看着确实像那么回事。
联系到上次轰动整个年级的大事,很快说服了一部分人,楼里变成了相信的,和不相信的人的各种骂战。
上千楼里只有一两个人,弱弱的提问,楼主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楼主还回复了。
说的是语焉不详,又暧昧至极的“你猜。”
谢景听完,啧啧称奇,占领舆论高地,这一招实在是妙啊。
施红红讲完了,又补充道:“结果呢,然后今天中午,安文山就被带走了,和他没关系谁相信呢。”
施红红靠在后面的桌子上,连连唏嘘:“警察叔叔的眼神果然是雪亮的。”
虽然谢景和安文山一样都不怎么搭理人,但是谢景是一种距离感,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自己的运行轨迹。安文山不一样,看上去阴恻恻的,感觉要是不是窜出来咬你一口。
所以施红红不太喜欢他。
管他网上有什么洗脑包,施红红就是无条件相信谢景。
安文山这一天座位都是空着的,一直没回来。
一班的人都敏锐地察觉到,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了。
但是对谢景来说没什么区别了,只要把安文山揪出来了,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
十一月中下旬已经渐渐有了冬天的气息。
早起天还是漆黑的,气温个位数,草地上打了厚厚一层霜。
沈晏清现在已经不去晨练了,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宛如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每天都是一栋楼最早起的一拨人,轻手轻脚的洗漱完,就去食堂买早餐,
自从鱼头横空出世,餐厅的热门选手之间的竞争日趋激烈。谢景每天看着热气腾腾的饭盒,感动的泪流满面,发自内心地觉得,沈晏清简直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谢景从卫生间里洗漱完出来,叼着一个灌汤包,忽然想起来:“今天是不是星期一?”
沈晏清仰靠在椅背上,长腿伸到桌下,点点头:“怎么了?”
谢景看着他的牛仔裤,说道:“你穿秋裤了吗?”
沈晏清斩钉截铁:“没有。”
年轻人的世界就没有秋裤两个字。
谢景盘腿坐在床上:“我劝你最好穿上。”
沈晏清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竟然穿秋裤!”
小同桌表面上狂放不羁,背地里竟然偷偷的穿上了秋裤。
一点都不青春活力。
实在是令人咂舌。
谢景不置可否:“相信我,不穿你绝对会后悔的。今天有升旗仪式。”
沈晏清:“你怎么知道?”
谢景眨眨眼:“猜的。”
国旗下的讲话,二中丢失已久的光荣传统,一般没事都不怎么升国旗。
原因无他,二中的国旗在图书馆的下面,在大门主干道的尽头,只能装下一个年级的人,三个年级你不升我不升,搞得最后没有什么重大事件,这个活动也渐渐消失来了。
最重要的是,占用早自习时间。
升旗仪式渐渐被黑板旁边的大音箱取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用那个通知,讲话的时候,还能在班里上自习。
新官上任三把火,鱼头来的第二个星期,就捡起了这个光荣传统,并且一人独占升旗台,坚持每周必升旗,每天必跑操,一天不落。
临近冬天的早上冷的不行,还是第一次讲话,鱼头慷慨激昂,进行了漫长的发言。一班站在最旁边,成了一道敬职敬责的挡风墙,一帮子人自诩年轻力壮的年轻人,站在风口上,吹了一个小时的寒风,回来的时候冻的梆硬。
连知觉都没有了。
早上一到教室,大家经历了星期天考试的折磨,又泄气,又焉巴,有气无力地捧着书,背着英语单词。
施红红暗搓搓地回过头,安文山还没来。
“呼呼呼。”大音箱里传来了吹气试音的声音。
没过久,大嗓子震醒了一屋子所有昏昏欲睡的人。
“所有班级到国旗下集合。”
“所有班级到国旗下集合。”
鱼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黑板旁边的音响里传出来。
一班爆发了一小阵不怎么明显的欢呼声。
不用再教室里上早自习,可以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大家都兴奋的不得了。根据以前的经验,运气好的话,第一节 课也不用上了。
但是他们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才刚站了不到十分钟,大家就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他妈的这么冷啊。
十一月中旬,七点钟的早上,天还不算大亮,太阳还没出来,一天中最冷的时候,这两天还降温了。雾蒙蒙的空气贴着脸像一把钝刀子,一寸一寸地刮着你的皮肤,而时不时吹过来的寒风就像一把尖刀,在残忍至极的刮骨剜肉,一群人站在风口上,被冻成了一群缩头缩脑,瑟瑟发抖的小鸡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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