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江裳和阮舟摇早已把真相撕开来了,现在,江映离只能把真相撕得更开,这样才有可能与阮舟摇坦诚相待。
阮舟摇淡淡道:“是我封印了你的记忆……”他注意着江映离的神情变化,道,“……江裳就只帮你疗伤,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吗?”
江映离沉默半晌,道:“他说,你可能成魔了……”
阮舟摇瞳孔微缩,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
江映离道:“他希望我在你的身边,并让我时时注意,不要让妖族的祭师再靠近你……”
阮舟摇挑眉道:“你认识妖族的祭师?”论道会后古丁龄才设局灭了破山宗和临川谷,现在的妖师,江映离恐怕连听都没听说过。
江映离老实地道:“满月宗宁招玉前辈的徒弟,是被妖族的祭师哄骗才成了魔……琼华掌门认为,你也是被妖师挑唆。”
阮舟摇淡淡地道:“我从不受任何人挑唆。”凑近了江映离,与他琉璃清眸对视。
眼对眼,鼻对鼻。
江映离心有所动,也不知怎么地,心脏漏跳了一拍。
“……你还愿意跟着我吗?”阮舟摇问。
江映离现在已经知道记忆的缺失与他有关,但看起来,他的态度倒很冷静。
阮舟摇本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江映离如此冷静,太过古怪,说不准,江裳还使了其他的坏心眼子……
江映离却道:“我不跟着你,又能去哪里?”
阮舟摇摸了摸他的脸颊,凑过来亲他的耳朵。
江映离情不自禁地转头,但阮舟摇似乎早预料到如此——跟着转头,倒变成直接唇对唇了。
“……”
“……”
论道会还有半个月便开始了。
阮舟摇早已完成任务,但兴许是还不确定江裳意欲何为,因此,仍带着江映离留在了琼华派。
琼华派好客,不过阮舟摇生性不喜欢拘束。
琼华派虽每日都送灵米灵兽肉来,但阮舟摇多是带着江映离去方丈山各地“野炊”,带着他逛遍方丈山的景点。
“……我似乎瞧见了金丝鼠。”
江映离握着个白玉瓷瓶,坐在阮舟摇为他备好的小板凳上,乍听见金丝鼠这三个字,面上也出现了些许的异样。
阮舟摇道:“从前你最喜欢吃金丝鼠了,你等等,我去给你抓。”
江映离坐在原地,眼见着阮舟摇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
没过多久,他又出现了。
处理好的金丝鼠,直接放在盘符上烘烤。
阮舟摇烤得很认真,前所未有地认真。
盘符中的灵火苗摇晃不定,火光映着他的桃花眼。
他的眼底一片盈耀,叫江映离不免有些茫然……
“……当初,我与你师叔一同推演,得出的结论是,阮错的一线生机,系挂在你的身上!”江裳为他疗伤后,近乎严肃地道,“十来年前差你去茺州收阮错为徒,是我们三山共同商量的结果……你们的事,旁人都不便插手,但你要记住,千万不能让他步入歧途!”
脑袋痛,痛得厉害!
仿佛有谁,同样在他耳边说了一番类似的话……
“……师弟,阮错的一线生机,就在他的骨肉身上!只有他的亲生骨肉,方能解开阎浮提与妖魔二界中的死结!”
“师尊……”阮舟摇忽地晃了一下他,将手中的烤金丝鼠递给了他。
江映离握着竹枝,咬了一口。
绝美的滋味仿佛在味蕾上炸开!阮舟摇甚至没加什么作料,但江映离只觉得自己的头发丝都在散发着愉悦——他,很喜欢吃。
吃了大半只,最后在阮舟摇的客气下,吃了一整只。
江映离饮了一瓶花露,神情却有些茫然。
阮舟摇见他眼神恍惚,皱了皱眉,去握他的手,道:“你怎么了?”
江映离蹙眉,盯着他握住了自己的手,道:“你有孩子吗?”
阮舟摇:“……什么?”
江映离道:“你有……孩子吗?”
阮舟摇笑道:“我只与师尊你发生过关系,师尊若是不能生,那弟子我自然是没有子嗣的。”
江映离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然后忽然站了起来,面如寒霜。
他已许久没有这般凌厉的气势了,自从和江裳的一席谈话,因阮舟摇仍在试探江裳的“阴谋诡计”,江映离便恢复了刚失忆那会儿的小心内敛。
阮舟摇的胆子太大了!连自己的师尊都敢如此对待。
虽然说,他们之间有超越一般师徒的情意,然而江映离元.阳未泄,没恢复记忆时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问过江裳,他就能直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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