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丁龄似乎怕阮舟摇不相信,又道,“你父亲尚有些遗物在我这里,你是他的儿子,我会把那些东西都给你!”
“百年……”阮舟摇忽地问了个他前世从没问过古丁龄的问题,道:“我父已死,再活转不过来了,你为何如此执着,找了我近百年?”
古丁龄道:“执着?”他沉默片刻,忽地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为什么执着,但他的仇不能不报。我知道,我一定会为他报仇!”
若古丁龄早来些时候,阮舟摇说不定就跟着他去了,但此刻他又觉得江映离恢复记忆后还对他有意,跟古丁龄去了,恐怕又如前世一般,重蹈覆辙!
“……你若真有心,便等我一段时日。”
“等你一段时日?”古丁龄本以为他会直接拒绝,有些意外,“你难道还对他们抱有期望,以为他们会不介意你魔的身份,把你放出去?”
阮舟摇道:“你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应该也听到了些风声。”
古丁龄想起那些传言,不免不满:“他们说你勾引自己的师尊!”
阮舟摇沉默了半晌——果然,古丁龄能找到这儿来,定是他的事被宣扬闹开了!
早先顾及三山颜面,消息传得不开,现今古丁龄都找来了,他是阮落岸的儿子,外头恐怕都知道了。
“我同宁忆岸一样,对自己的师尊有意。”他道,“你若知道这事,还愿意把希望放到我的身上么?”
古丁龄脸颊肌肉都似乎抽搐了一下,忆起上回的惨痛过往,欲发作,却又压下。
落岸之子还有的救,他已经高兴!便是有这么一点不完美,阮舟摇毕竟还没到宁忆岸神魂受损的程度……
阮舟摇斩钉截铁地道:“我一定要他,不可能改变心意!”他道,“你若容不下他,尽早走了便是,若往后我发现你在背地里使手段,便别怪我不讲情面!”
刹那间,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爆发出了一股极大的威慑力。
古丁龄一惊,竟如往日里对阮落岸一般,半跪下去。
阮舟摇皱眉道:“你不必跪我……”
除却江映离的事古丁龄做了点儿手脚,前世,古丁龄对他实在说不上有什么不好。他辅佐他只是看在他是他父亲的儿子的份上,他如此情深义重,他甚至恨不得他。
古丁龄跪都已经跪了,也不起身,但神情却恭敬了不少:“我愿追随你,辅佐你,敬你为主……”他向阮舟摇磕了三个头,道,“从今往后,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君上!”
阮舟摇目光闪烁,不免忆起前世相似的光景。
那时的他已然重伤,古丁龄将他救下,某日,便也是这般跪在他身前,口称君上,奉他为主!
古丁龄站起身,俯首道:“……君上当真恋慕映离仙君吗?”
阮舟摇没有回答,但不回答,便是默认的意思。
古丁龄道:“如今君上被困此地,映离仙君却无动于衷——”
阮舟摇有些不高兴地道:“你不用和我说这种话。”
古丁龄顿了顿,才道:“我只想知,君上是想得心,还是想得身?”他道,“以映离仙君脾性,得的了身,得不了心。反正得不了心,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阮舟摇更不高兴地道:“我若想要他,自己便会动手,不必你多事。”
古丁龄便自沉默一会儿,又道:“那君上要在牢中等待,莫非真是想等映离仙君主动将你放出?”
阮舟摇也不知自己想等待些什么,若说是想等江映离放了他,他却没那么想过。
他更想从江映离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恢复了记忆的他,仍旧爱他!
只有确认了这一点,他才能从江映离恢复记了的阴霾中彻底恢复过来。
古丁龄又道:“君上想自己动手,那我就不便多言,只不过坐以待毙不是长久之计,我听闻蓬莱有人爱慕他极深,近百年前便已爱慕了……君上到底是后来的,困在这牢狱之中,不如旁人意气风发——”
阮舟摇皱眉,看起来并没多少动容的样子。
古丁龄又道:“困在此处,君上又能做什么呢?便连要见映离仙君一面,还得等他主动过来……”他低声,又补了一句道,“便有空,他也未必就先想到你……”
阮舟摇目光忽然一动,道:“你可否帮我个忙?”
古丁龄连忙垂首:“君上吩咐便是。”
阮舟摇道:“你,帮我演一场戏……”
※
“琼华来人!”
将范飞平所做之事告知了岑远道,岑远道得知消息是从范飞平这儿传出去的,当即便吩咐弟子从范飞平的门下人中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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