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拱形的山洞成了天然的回音器,嘴里一点小小的声音被无形地扩大,飞进耳朵里,把火燃得更旺。
意乱之时,陈湮想:不是练秘籍么,为什么变成了双修?
双修是没双修的,毫无经验的楚大侠怎么敢一步到位。
身体的温度渐渐变得正常时,衣服早就干了。楚天阔拿过暖烘烘的衣服把人裹住,在鼻尖嘴角落下温存的吻,见他眼中还有迷离,忍不住轻笑一声:“还好吗?”
陈湮拍了他一巴掌:“好得很,你趁早练功去。”
楚天阔把人抱紧了,低声道:“舍不得。”
陈湮道:“昏君。”
楚天阔失笑:“我又不是皇帝。”
不过陈湮突然反应过来,改口道:“祸国妖妃。”
楚天阔:“……”
陈湮见天色已经暗下来,道:“要不要把秘籍拿回山庄练?”
楚天阔喜欢这个“回”字,不过转而有些脸红道:“出口太高,我们掉下来的地方似乎更高,这里的石壁完全无法借力,我内力也没有完全恢复……”
陈湮顿时明白了,这就是出不去呗,“大侠,你也忒没用了。”
楚天阔把手伸下去,道:“你觉得没用?”
陈湮倒吸一口气,身子一震颤栗,把手拍开:“色鬼!你这么下流,你家里人知道吗?”
楚天阔的气息缠绕在他耳边:“不是跟爷学的么?”
陈湮斜睨着他,道:“还来,信不信爷折腾死你?”
楚天阔脸一红,咳了两声。
果然,比脸皮厚度还是万万不及这位爷的。
“对了,”色令智昏之后,陈湮总算想起来问,“宁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秘籍会有两本。”
楚天阔便为他细细解释。
楚家先祖与宁家先祖曾是同门师兄弟,一个擅剑法,一个长轻功,出师之后便下山闯荡江湖。
而后两人各有所得,独创出两门功夫。因着行侠仗义、路见不平,在江湖上声名日盛,便各自建立起门派。
百年来,两派亲如一家,不分彼此。大约在楚天阔祖父时期,霜月阁崛起。彼时的袁阁主亦是侠肝义胆之人,三人便结义成兄弟,相互扶持。
楚家和宁家甚至有习惯,将自家的功夫教给对方的小辈练习,一丝一毫都不藏私。
至楚闻风时,他和宁家掌门人宁真一皆是武痴,常常相约钻研武学。两个人都算是天赋卓绝之人,竟真的创出一套心法,可让希声剑法和踏月流星融会贯通。
于是二人在此基础上分别将自家的功夫拓展补充。楚闻风遇到阻碍,晚了宁真一一步,在他后面两年才把整套希声剑法完善。
宁真一先让儿子把整套踏月流星练好,发现成效显著,原打算立刻教给楚天阔和楚云舒,却不想整个宁家竟离奇被灭门,无一人生还。
自那以后,楚闻风绝口不再提剩下的希声剑法,也不教给一双儿女,反而常年在外,一直到三年前,楚天阔原等着楚闻风回家过中秋,却惊闻他刺杀七王爷未成,身死金川。
他还未来得及去金川收拾父亲遗体,便又接到消息,说一场大火把什么都烧得干干净净。
不过也正因此,七王爷失了证据,又有袁家在背后鼎力支持斡旋,终归是让烟波庄逃过了灭族之祸。
后来的事情陈湮大概也知道了。
听楚天阔讲完,陈湮只觉得心脏抽疼,紧握住他的手。
楚天阔摸摸他的脸,道:“没事了,父亲其实一直是洒脱豁达之人,以往在家里的时候,便常跟我和妹妹说起,生死有命,此生只要活得尽兴,便足够了。所以我相信,无论父亲是不是去刺杀七王爷,无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定是做了自认为最好的选择。”
陈湮把人抱住,在他脸上亲了又亲,道:“以后我陪着你,一起活得尽兴。”
说着捏着他的脸,逗他:“小爷一定好好疼你。”
楚天阔脸红红的,屈起指头刮了刮他的鼻子,道:“你呀,就是嘴上厉害。”
“只是嘴上厉害么,手上难道不……唔……”楚天阔决心以后一定不能和这人斗嘴皮子功夫,自己是绝不可能赢的。
长长的吻结束之后,陈湮奸笑着看他:“我是说我发暗器厉害,你想什么呢。”
楚天阔:“……”
或者以后干脆不能再让他开口了。
既是不能出去,楚天阔便也安心在山洞里练功。好在宁英和那个很可能活着的宁家后人留下这些吃食,两个人倒也过得自在。
楚天阔这日运行内力,发现心口的刺痛竟然不知不觉已经消失,颇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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