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程怀仁虽然如此说,其实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朝廷里的人听闻勒穆人来犯,只想看他们大胜仗,所以催着他们主动出击。他若一味这么耗下去,只怕对皇帝不好交代。
尤其是那位七王爷,说什么勒穆贼不自量力以卵击石,程将军只需几万人马,就能尽灭敌军。
这话听起来处处夸赞程怀仁用兵如神,实际上若程怀仁再不能破了敌军,那就是戍守不利,恐怕很快就要获罪。
也就是这么些年来他戍边有功,皇帝对他很有几分信任,因此两次圣旨降下来,只有鼓励的言语。不过程怀仁也是压力山大,知道不能再拖了,所以听闻有江湖人士前来相助,便十分欢迎。
程怀仁和陈湮、“楚天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陈长老却是站在马鞍上,极目远眺,也不知一片漫漫黄沙之中能瞧见什么。
等他坐回马上,程怀仁还没来得及问,陈长老竟然是连连摇头叹息。
程怀仁虽然不怎么意外,但还是难免有失望之色,道:“怎么,长老也没有破解之法么?”
说完眼光斜向陈湮,意思是年轻人,你大话可说早了。
☆、截囚
然而陈长老接下来的话却让程怀仁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只听他叹气道:“就这么个破阵,竟然把你们困了这么久,也值得让我来,真是没趣。”
这话真是十分的不留情面,程怀仁的副官不禁呵斥道:“放肆!”
“哎,”程怀仁抬手阻止了副官,道,“不可无礼,长老言下之意,此阵易破?”
陈长老挽了挽袖子,颇为鄙夷道:“不需片刻。”
程怀仁大喜,道:“那就有劳长老了,只要阵法破了,敌军之败指日可待,此战胜后,三位功不可没。”
陈湮冲青叶挤挤眼睛,意思是说那两千两银子花得可真值。
青叶忍不住笑起来,对陈长老道:“既然如此,长老破阵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咱们早一日破阵,早一日杀敌。”
程怀仁也道:“正是正是。”
这时一个小兵从队伍后面跑上来,凑在副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副官闻言一喜,走上来也对程怀仁耳语几句。
程怀仁放声大笑,道:“诸位,这可真是天助吾等,几位来得正是时候。”
“楚天阔”问道:“有什么喜事?”
程怀仁道:“说起这件喜事,还是楚庄主你的功劳。”
“哦?”陈湮也好奇起来。
程怀仁道:“前不久昆仑派联合勒穆贼夜袭烟波庄,庄主不是生擒了几个勒穆贼人,交给了官府么?皇上降下旨意,押送这几个贼人来苍州,正好杀了祭旗,壮我军声威。今日人正好送到,待陈长老破了阵,大军出发,正好斩杀贼人。”
陈湮、青叶都是一惊,没料到皇帝竟然会作这样的安排。却不知这是皇帝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进言。毕竟这几个勒穆人和裴明牵涉甚深,虽说是官府押解来的,但若跟裴明搭上,只怕反成隐患。
看来破阵一事不能再耽搁,须得让裴明等人毫无准备之时,先拔除了勒穆大军这个大患。
陈湮提议立刻破阵,程怀仁心想这样确实能打勒穆人一个措手不及,降低己方伤亡,便道:“长老请回关内稍待片刻,本将军这就回城点齐兵马,两个时辰之后,咱们在此会齐。”
青叶和陈湮随同陈湮回城,陈长老由五百名士兵护卫,回入关内就地扎营。
等到众人回到城内,程怀仁在城门口就让副官赶紧去下达集结命令,却不想一骑飞驰而来,在程怀仁面前停住,道:“将军,您回来得正好,有人截囚。”
程怀仁脸色一变,道:“领路!”
那人大声答应,扭转马头在前面飞奔。陈湮和青叶吃了一惊,赶紧在后面跟上。众人飞奔至南城门,只见城门外几辆囚车停在原地,遍地已是官兵尸体,十几个黑衣人正和几个江湖人打扮的人斗得不可开交。
陈湮奇怪道:“这里是苍州城外,临近大军驻营地,这些人要劫囚,路上多的是机会,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不是自己送死吗?”
程怀仁一面指挥手下骁将上前迎敌,一面道:“唉,圣上便是早料到可能有人劫囚,所以一路押送都是暗中进行,甚至还多安排了几路人马混淆视听。押送贼人的都是大内高手,想必是临近苍州,为了振奋人心,这才换上了囚车,没想到贼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在这里动手。”
陈湮见那批江湖人打扮的人和黑衣人酣斗许久,虽渐渐落了下风,但还能支持一些时候,心想看来这些人就是大内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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