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只见寒光一闪,苗不休惨叫一声,抓着陈湮的那只手臂上赫然出现一道伤口,深可见骨。鲜血顷刻染红了衣袖,苗不休满脸惊恐连连退却。
但剑气并没有再逼近一步,陈湮定睛细看,发现林疋不知何时逼退对手,跃至他面前。
原来他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向,陈湮那低呼的那一声竟被他听见,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赶过来救人。
也正是因此,同他交手的那人有机会在他背后划上一剑,破开的衣服边缘染着点点血迹。
“你傻呀,你可能会死的!”陈湮被他护在身后,捂住他的伤口,感觉温热的血液漫过指缝,鼻尖陡然酸涩,眼中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
林疋微微扭头,用着故作轻松的语气道:“这不是没事吗?”
林疋的对手此时也站到面色惨白、血流不止的苗不休面前,陈湮这才看清,他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下半张脸被面具覆盖,看不见真容。不过一身玄衣,手中长剑寒气逼人,一股鲜红正顺着剑刃流下,滴落在地上。
玄衣剑客冷冷开口:“希声剑法,阁下想必就是烟波庄庄主楚天阔了?可惜,剑法虽然炉火纯青,但比起老庄主还是略逊一筹。”
陈湮长大了嘴巴等着林疋,他果然用了假名。烟波庄,庄主,楚天阔,这几个词在陈湮脑子里连连打转。
楚天阔顾不得他的惊讶,对剑客道:“你认识我父亲?”
剑客眼中露出毫无温度的笑意:“家父曾与令尊一战,在下有幸观之,叹为观止。”
楚天阔身上杀气迸起,道:“三年前,菡萏别院,你也在?”
剑客叹了口气,道:“有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为好。”
“若我硬要知道呢?”
剑客举剑指向楚天阔,剑鸣隐约可闻:“楚庄主只身闯入,勇气可嘉,可当少年英雄。只可惜太过鲁莽,只怕只能永远留在这儿了!”
楚天阔轻哼一声,把芦管放到嘴边,吹出一段清越曲调。
剑客眉心一皱,道:“现在才叫援手,晚了。”
楚天阔放下芦管,剑锋一转,一把推开陈湮,几乎和剑客同时动作,再次剑锋相接。
在无数或虚或实的剑影之中,剑客的声音传来:“姓苗的,还不动手?”
苗不休虽然会武功,可如今相当于废了一只手,不敢轻易来动陈湮,生怕楚天阔什么时候突然跳出来,废了他另一只手。
他将阴毒的目光投向陈湮,反而往后慢慢退进了山洞里。
陈湮本能地觉得他肯定以什么阴谋诡计,但一个人跟进去怕中计,再则担心楚天阔这里有什么事,环顾了四周,才冲到一个正在旁边呆呆观战的小厮面前,拿一根粗木棒子把人敲晕了,抢过他腰间的匕首护身。
楚天阔和剑客愈战愈烈,风云搅动,枯叶随着二人旋转飞起,发出飒飒声响。
金戈相击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其他反应过来的小厮拿着武器朝陈湮逼近。
四周山林传来呼声:“庄主?”
不一会儿,四个青衣男人持剑跃了进来。
“救人!”楚天阔抽空喊道,呼吸已然不太平稳。这一战,攸关生死。
青衣人之前瞧见过陈湮的穿着,很快猜出他就是需要被救的人,提着剑过来和小厮战在一处。
比起这些常年习武的人,那些小厮也就是比平常人强壮一些,没几招就成了剑下亡魂。
这时,尖锐刺耳的声音自山谷中透出,在夕阳的余晖中,如同死神的召唤。
青衣人凝神戒备着山洞入口,同时站成半圆队形,把陈湮护在身后。
尖锐得到声音越来越近,只听得一阵如同野兽的低吼,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径直扑向陈湮。
这人速度太快,青衣人有点措手不及。但比起速度,更让他们惊诧的是这人的面容。被血液染红的双臂上布满毒疮,从褴褛的衣衫之中显露出来。脏乱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和满是血污的牙齿。
青衣人向他劈砍而去,身上瞬间布满伤口,但他浑然不觉疼痛,挥动双臂,将正在惊愕的青衣人打飞,随后不管不顾继续冲向陈湮。
青衣人爬起来,冲他致命处刺去。陈湮却认出了他,大喊一声:“别伤他!”
青衣人一愣,纷纷停了手。他们要救人,被救的人却让他们停手。在不明白状况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好继续动手。
苗不休不敢冒头,躲在山洞里继续吹着短笛。青衣人猜出这个怪物似的人与着短笛声有联系,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要冲进洞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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