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自己gān得，口中却安慰他，还让他别生气。
教室里的两只女鬼愤怒地飘到了方然的面前，她们张牙舞爪的想要去挠方然，可是长长的指甲却没有办法伤到他半分，穿过他的身体过去了。
“小阎王，你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过去了！”女鬼们气道：“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是，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阎王抱着湿哒哒的书没有说话。
他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起陈宛柳的身影。就和同学们一样，阎回对方然的印象也很好，他想方然可能是被人骗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比如陈宛柳。只可惜他找了找，却连根头发丝都没有找到。
以陈宛柳的xing子，怎么可能放着这个好戏不看？
真的不是陈宛柳gān得？
阎回看着方然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点不敢置信。
方然还想要说什么，但对上阎回的视线之后，忽然一噎，对方的目光看起来像是已经发现了他做的事qíng，接下来安慰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我陪你去晒书吧？”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接阎回手中的课本。
宋锦瑜上前一步，拂开了他的手，自己将那些课本接了过来，他沉着脸拉着阎回往外走去。被忽略的方然愣了一下，又去扶翻倒的桌子，清理地上的水，让一切都似乎还原到了原来的样子，才回到了座位上。
走廊里空dàngdàng，偶尔有路过的学生也飞快地越过他们进了教室里，宋锦瑜翻开那些课本，摊到有太阳的地方，他转过身，视线从窗户将教室里的人扫了一遍，才问道：“是谁gān得？”
阎回装傻：“不知道。”
宋锦瑜语气平缓地长长地“哦”了一声。
“你不知道，连你的那些鬼朋友都不知道？”
阎回：“……”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的鬼朋友正好没有在教室里，所以没有看到？”
阎回：“……”
“你在包庇谁？”宋锦瑜地视线从一个个同学们身上掠过，最后落到了方然的身上：“是方然？”
阎回目瞪口呆。
认识了这么久，宋锦瑜早就能通过他的表qíng察觉他在想什么了，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和他有过节了？”
阎回使劲地摇了摇头。
“方然他……他一向人缘很好，我对他还挺有好感，之前我不小心踩了他一脚，他也没有介意，可能不是他主动做的吧。”阎回垂着头将粘在一起的纸一页页翻开：“他可能听了谁的话，误会了什么也说不定……”
“听了谁？陈宛柳吗？”宋锦瑜掐了一把他的脸，直把阎回掐的眼泪汪汪，才松开了手，无奈道：“你昨天还在怪孟萱为什么不反抗，结果今天自己被欺负了，却想要原谅方然？阎小回，你是圣母吗？”
才不是呢。阎回在心底小声的反驳，他是阎王，他要是想报复谁，那人的下一世就倒霉了，在可选择范围之内，选择了最不好的那个，也还保持着阎王的公平公证呀！
宋锦瑜狠狠地揉了一把他的头。
在阎回翻着生死簿看方然的前世今生时，宋锦瑜比他还要先一步的出手了。
作为班里的学霸，每到下课时间，宋锦瑜的身边总是围了不少人过来问问题，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喜欢往他的身边跑。
方然也是其中一个。
在这个班里，虽然方然左右逢源，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是个和阎回一样吊车尾的事实，上课时的老师布置的问题难住了他，他左右看了看，前后左右都在为这个问题烦恼着，只有宋锦瑜在悠闲地翻着课本。他眼前一亮，立刻拿着书走了过去。
“宋学霸，告诉我这个题怎么解呗？”
宋锦瑜挑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已经勾了起来：“好啊。
旁边解问题解得纠结到咬笔杆的阎回忽然打了个喷嚏。
……
“加入公式，你问我什么公式？老师上课刚讲过，你是猪吗？”
“把这个公式代入这个公式……恕我直言，你上课是在梦游吗？”
“你可能需要从第一章重新开始看。”
“这已经是初中的知识点了，你是闭着眼蒙进来的吗？”
“……”
宋锦瑜的脾气不好，平常不耐烦的时候，的确语气会很差，但同学们都是痛并快乐着，像是今天那样这么不耐烦还是第一次。偏偏老师这一次出的题目的确很难，方然被他说得慌张，越慌张就越是做不出来，到最后，宋锦瑜看他的眼神已经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最后再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宋锦瑜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懂了吗？”
方然面色惨白眼神放空地点了点头：“懂了……”
“那就回去吧。”
“哦……”
他神游似地回到了座位上，还在解题的同桌几乎是立刻凑了过来：“宋学霸怎么说的？你会了吗？给我讲讲吧？”
方然只感觉脑子空白一片，他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了。
而他面前的练习本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题目下面已经被写满了答案，不是他的字迹，是宋锦瑜的，jīng确到了每一个步骤，如果再看不懂，就真的是傻瓜了。
再回头看去，那一边阎回也拿着练习本去请教了。宋锦瑜却忽然换了一副表qíng，对待他的态度如chūn风一般温柔，一样是怎么也没听懂，宋锦瑜却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再细心地将每个知识点都拆开讲了一遍。
如此大的反差，就算是再不明白，也应该看出不对劲了。
联想到早上自己做的事qíng，方然面色一白，只感觉被人凌空扇了一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的心中惊疑不定，慌张地手中的笔都差点没有握住。
难道是宋锦瑜知道了，他平时和阎回关系那么好，的确是会为他出头……不不不，他特地比平时早了很长时间过来，当时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才对，宋锦瑜是和阎回一起来的，就更不会看到了！
……难道是有别的人看到了，偷偷告诉了他们？
方然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左立不安起来。
如果让同学们知道阎回桌上的水是他泼的，那他们会怎么看他？
宋锦瑜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马上又低下了头来，拿着笔敲了敲阎回的本子：“这里漏了。”
“QAQ哦……”阎回茫然地找了找。
“少了个减号。”
“奥！”
他连忙拿起橡皮将后面的公式擦gān净，擦到一半，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问道：“刚才你是找方然麻烦吗？”
宋锦瑜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想？”
阎回挠了挠头：“我看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奇怪。”
“我只是像是平常那样给他讲题。”宋锦瑜淡定道：“是他做了亏心事，所以心虚吧？你就在我的边上，他很容易就看到你，你的课本还晾在外面。”
是这样吗？
以前宋锦瑜不耐烦的时候，甚至还把一个女生说哭过，不过来找他问问题的人却莫名多了起来，即使是宋锦瑜的口气再不好也没有减少过。
方然应该也是这样吧？
阎回想了想，又被他戳了戳脑袋，痛苦地将注意力放到了题目上。
第33章
这一整天，方然都在惊心胆颤之中度过。
他不得不怀疑宋锦瑜是发现了什么，自己偶尔抬头和他的目光撞上的时候，对方的眼中一直都是冷漠，还有深深地嘲讽和不屑，仿佛自己yīn暗的内心都被人剖开展露在了他的面前。
方然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冷，就连之后又和阎回撞上，甚至连他的对不起都没有听完，就直接将他推开急急忙忙地逃走了。
只有阎回站在原地纳闷地看着他的背影，满脸的茫然。
“哎呀，小阎王，我说你平时劝小孟婆劝得好好的，怎么轮到自己就不行了？”女鬼们抱怨道：“那个叫做方然的家伙推了你的桌子，浇了你的书，他之前还偷了陈宛柳的钱，他都这么坏了，你怎么还站在他那一边啊？”
“陈宛柳？”阎回愣住：“他偷了陈宛柳的钱？”
“是啊，小阎王，你忘了？之前陈宛柳诬陷小孟婆偷了她的钱，那钱就是方然偷的，只不过在众人发现之前，他又偷偷地放了回去。如果不是因为他，小孟婆也不会被冤枉。”
阎回有了印象。
那个时候，正是有了这些鬼的提示，孟萱才得以在陈宛柳的面前硬气起来，也是有了那件事qíng，陈宛柳在之后就一直躲着孟萱，再也不敢在大家面前找孟萱的麻烦了。
他似乎是听到过方然的名字，只不过当时没有在意，后来就忘了。
方然偷过钱，现在还弄湿了他的课本。阎回苦恼，出于说不清的直觉，他总觉得方然并不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就应该和他的外表一样，是个阳光的男生。
当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宋锦瑜又被拉住了。
阎回讨好地冲他笑了笑，然后毫不客气地坐上后座，指挥着他换了个方向，悄悄地跟上方然。
“你要跟踪他？”宋锦瑜乜了他一眼：“你不是很信任他的吗？”
阎回趴在他的后背咬耳朵：“你知道吗，之前孟萱被陈宛柳冤枉的那次，就是方然偷了钱。”
宋锦瑜并不惊讶地哦了一声。
“我已经和奶奶说过了，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说顺路。”阎回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页面念说：“——G市最推荐的小吃中，有一家是南城西巷的，那里和方然的家很近，我们可以假装是慕名去吃，这样他就不会怀疑了。”
“……”
“？？？”
“你可以直说。”宋锦瑜无奈道：“是他泼了你的课本，现在没有别的人，真相也就只有我们俩知道，你在怕什么？”
阎回：“……”
阎回抱着手机缩在了后座上。
他完全忘了还可以这么做。
两人跟着方然一路到了他的家附近，一路上方然都心不在焉地骑着车，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身后还跟了两个熟人。他锁上车进门的时候，正逢屋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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