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苏烈赌气,“我比女孩子更可爱,只要你需要!”
沈桐:“别闹了。”
苏烈:“我没跟你闹,你说这些话真的伤人啊沈桐,我难受……”
沈桐紧紧攥着拳,指甲在掌心抠出了血痕,他差一点就扑上去抱住他可怜的小孩儿,在挪脚的瞬间又堪堪停住了。他恨自己,他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恨自己过。他逼自己冷了心性,残忍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烈单手撑着额头,遮住了自己的双眼,连呼吸都带着颤意。
“我要听的不是这三个字,你说别的,你说这些都是你编出来的,你说你其实还爱着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你说真话……”
沈桐:“苏烈,不要自欺欺人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渐渐觉得新鲜感都过去了,还是得找个女孩子踏踏实实过一辈子。”
苏烈:“女孩子能给你的爱我也能给,我给的比谁都多!我把云弧的股份都给你,我妈那份我也能弄给你,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拼给你,我……”
沈桐截断他:“可你给不了我孩子。”
苏烈愣住了,旋即又说:“你想要孩子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或者两个,只要好好疼他们、好好教育,那就跟自己生的一样亲!”
沈桐:“不一样,我要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我自己就是抱养的,养父母对我怎么样我最有发言权,沈槐对我是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是他的亲哥哥他会这样吗?你也看得出来吧,我的养母含辛茹苦把我养这么大,我对她却没多少感情,她去世了我也没有掉过眼泪,这就是亲疏差别。”
苏烈颓然后退,扶住了沙发扶手。他无话可说了。
沈桐知道自己终于戳中要害了,纵然知道苏烈已被伤到千疮百孔,却不得不继续痛下杀手,最后说道:“苏烈,我想要自己的孩子,只能选择跟你分手,你同意吗?”
苏烈半晌都没说话,拎起酒瓶要喝,被沈桐一把抢去。沈桐给两只杯子里各添一半,然后自顾端起来碰了刺耳的“叮”声,说:“不必要的念想不必留,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何其干净利落,何其心狠手辣,苏烈苦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崽是这样一个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崽变成了这样一个人?还是说他从来都没变过,只是自己认不清?苏烈从苦笑变成大笑,笑得凄怆又狠烈。倒也是,他的崽是个会抡起棒球棍就不论对方死活的人,他怎么忘了。
“好,我成全你。”苏烈喝下半杯,摔门而去。
许麓州也在碰杯豪饮,向南山“哭诉”自己这次没考好,恐怕是读不了理想的大学了。南山很意外,表示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理想的大学,不过还是耐心地进行劝导了,说他读了也没用的,出来以后还是要靠自家关系工作,搞不好直接就被拎回去继承山头了。许麓州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立马就不哭了,搂着杨呈要喝酒。
杨呈这次也是直接把自家的榨汁杯带过来了,刚榨好新鲜的酸奶车厘子汁准备喝,就看见苏烈急匆匆地绕过众人朝门外离开。他搥了搥许麓州,说:“看见了吗?烈哥走了!”
“啊?还没开始喝呢怎么就走了?不行,肯定是和小沈哥哥没谈拢,我得出去瞧瞧。”许麓州跑出去追苏烈,苏烈已经戴上了头盔,红了的眼睛被夜色冲淡了不少,藏在玻璃镜后惨然而落寞。
“烈哥,烈哥你……”许麓州着实受到了惊吓,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回事儿啊烈哥?要我帮忙吗?”
“我没事,照顾一下沈桐。”苏烈低声说完,轰起油门绝尘而去。
许麓州从来没见过苏烈这样伤心过,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许麓州仍然看出来了。从前生气归生气,发火归发火,什么时候这样黯然了?
沈桐那家伙做了什么?!
许麓州怒气冲冲地去了沈桐的包间,也不管南山和杨呈的拉劝,拎起沈桐的衣领就骂:“沈桐你可真行!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烈哥这段时间为了你是操碎了心,每天忙着复习累得跟狗似的,还得琢磨怎么才能让你开心起来。你倒好,自己有病不去治就把火气撒在烈哥头上是不是?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你是男人吗?”
南山掰开他的手,把他往后头抱:“州子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杨呈也拦在他面前:“你别这样跟小沈哥哥说话,没礼貌!”
许麓州咆哮:“我跟他讲什么礼貌!我是看在烈哥的面子上才对他客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烈哥对他有多好,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刚才烈哥的眼睛都红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什么时候哭过?我就见不得这种小白脸儿,自己不痛快就去戳别人的心,他是世界中心,所有人都该围着他转啊?沈桐,沈桐我说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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