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生轻轻抬起眼皮子,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看向场内。
梁天阙听见一阵倒抽气声。
绝不是惊艳,那是种对强者由衷发出的惧怕,他抬眼看向玻璃内,不禁疑惑,只淡淡露一面,就让这群骨子里充斥寻求刺激的有钱人惧怕,萧云生是恶人克星?
真正要刺激不要命的大有人在,会来盛宴就不是什么善茬。梁天阙和萧云生的相视一笑。萧云生这一笑和刚才的似笑非笑不一样,带着只有两人能懂得情绪。
“他的特权不仅能主动挑选竞拍者,还能指定起拍价,他指定起拍价是……”青年顿了顿,在一众猜测目光中,吐出两个字, “一亿。”
全场沸腾,一亿?!
盛宴有钱人富到流油是真,但不是每个都愿意当冤大头,一亿起拍,要拿下最起码得翻倍,那也得两亿,再说两亿就想拍下萧云生,想也知道不可能。几亿买一个男人的两天三夜过于铺张浪费,又不是两亿直接买个人回去,这些人没几个笨的,算得很清楚。
饶是这样,在青年扬声说竞拍开始后,叮铃声不绝于耳,萧云生的身价火速上涨。
“您不出手?”场内人争得如火如荼,声称为萧云生而来的大少爷稳坐磐石,煤老板好奇之余,没忍住开口询问。
“先让他们菜鸟互啄,有个胜者我再出手。”梁天阙道。
煤老板点点头,也是,梁天阙是准备十亿拍下萧云生的人,完全没跟人一路打上来的必要,直接将最后幸存者ko就完事,省时省力,煤老板顿时对梁天阙刮目相看,梁少花钱都和别人不一样。
菜鸟互啄的最终幸存者将价格推上三亿五千万,另一位犹豫了下最后放弃跟拍,三亿五千万是上届压轴那位最终竞拍价,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那位幸存者脸上扬起胜利者得意洋洋的笑容。
“叮。”
幸存者笑容一僵,生生怀疑自己出现幻听,“叮叮叮”竞拍铃声再次响起,像是怕他听不见似的,连连拍响三次,幸存者顺着叮铃声看去,是那位穿着青春戴兔耳朵面具的年轻人。
鲜少讽刺别人的幸存者,这次没能保持住风度:“一次加价五百万,您按的是钱,不是下课铃声。”
幸存者话一出口,场内顿时哄笑一片,这是明目张胆的讽刺,虽然那位年轻人坐在离玻璃最近的吧台上,但是场内无人在意,这里的座位是根据个人喜好摆设,并不是根据身家,坐在吧台不代表这个人就很有钱,也可能是他喜欢近距离观察猎物。
所以幸存者的讽刺在人听来就是句好心提示,你要是拍出自己都付不起的价格,可是要被送上拍卖台的,到时候好戏开场,谁都拦不住。
“不敢加价就放弃,没人会嘲笑你。”梁天阙道。
幸存者的脾气可能不太好,被人半路截胡的怒火不可能因为一句嘲讽就散去,梁天阙这句话无疑火上浇油,幸存者冷笑一声,手按在竞拍铃上:“年轻人,你对我的财富一无所知。”
“我当然不知道。”梁天阙诚恳道,“我如果知道,你可能进不来这里。”
“哇,这话都敢说?”
“可以啊,今年盛宴的茬这么硬,这是谁家不差钱的少爷?瞧着陌生的很。”
“我觉得他是在吹牛,这年头吹牛又不要纳税。”
“我倒觉得他是真有钱,一直等到最后胜利者出来才下手,很明显是要拍下萧云生,这人是冲萧云生来的,今年盛宴冲他来的人还挺多,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梁家少爷,这人不会就是大名鼎鼎的梁少吧?”
……
有人猜出梁天阙身份,看向幸存者和梁天阙的眼神立马不一样。幸存者是花海盛宴的常客,这里有不少人认识他,闹闹哄哄半天,有人起哄嚷道。
“王大头,别装逼,你拍不过梁少的。”
“你他妈闭嘴,老子花钱干你屌事?我管他张少李少梁少,今天谁先停手谁他妈是孙子。”王大头暴脾气上来,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哟,说句好话你还不听,小心梁少让你天凉王破。”
“滚你妈,再乱说我让你先破产。”王大头吼完起哄的人,倏然起身,弯腰按着竞拍铃,大喘粗气盯着梁天阙,咬牙切齿放狠话,“敢不敢?!我先停手我叫你爷爷。”
隔着小半个场,王大头那句我先停手我叫你爷爷,在场内人耳边余音绕梁,跟着窜进梁天阙耳朵里。
正愁没人陪自己造势呢,这不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王大头不愧是天凉王破的传承人物,梁天阙看王大头的目光顿时亲切不少,造,可劲儿造,要得就是王大头这样有种的陪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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