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三千大梦叙平生【完结+番外】(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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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知道是这样,谁知道那车有多大,又得多少能算是一车!梁九功在心里无声地呐喊了一句,只觉着自个儿端着托盘的手有点儿酸:“想来索家也是准备了好几年呢,不瞒阿哥,奴才听说去年索家下头的庄子上,可就有一半儿都养猪了……”

  “那我倒是还给他们提供了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胤祺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这才发觉梁公公手里头正颤颤巍巍端着一套青花的杯盏,忍不住好奇道:“梁公公,您把这个拿出去gān嘛?我记着皇阿玛最喜欢这一套了。”

  当然是因为祖宗您的皇阿玛因为您昨儿跟噶尔丹扯皮的那几句话给吓着了,所以没拿住啪叽掉地上摔碎了一个!梁九功只觉着自个儿这些年想说又不敢说的话憋在肚子里也少说得攒了一车了,yù哭无泪地深吸了口气,又斟酌着语气小声道:“不瞒阿哥,万岁爷刚问了您昨儿夜审噶尔丹的事儿……”

  “然后您就都给说了?”

  胤祺瞪大了眼睛,愕然地望着这位平时明明挺jīng明的梁公公居然还敢朝他点头,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急道:“不是跟您说就说注孤生那一句了吗——您怎么就都给说了!前头那些个话儿说给皇阿玛gān什么?说完了我不就又不能出去玩儿了吗!”

  “……”梁九功心虚地退了半步,却又委屈地低声道:“那也不能怪奴才——谁知道影几就跟哪儿蹲着呢,奴才今儿帮您瞒着了,只怕明儿就得让万岁爷给涮成了锅子……”

  胤祺悻悻地瞥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书房的门就被人拉开,福全跟大阿哥打里头喜气洋洋地走了出来。这一场仗打下来,福全对着自个儿这个侄儿的印象早就好得不能再好,笑吟吟地跟他打着招呼。胤祺也忙对着这位二伯行了一礼,又笑着冲一旁的大阿哥打了个招呼:“二伯,大哥。”

  “这一打仗可才知道,你小子鬼主意真不少,怪不得老二从来都打不过你——回头上大哥府上去,我请你吃饭!”

  大阿哥拍了拍他的脑袋笑了一句,又忽然神秘地朝他挤了挤眼睛,凑近了低声道:“怎么样,那五百两花出去没有?我跟你说,这外头的姑娘跟这京城的可不是一个样儿,尤其是北边儿的……”

  胤祺一脸茫然地听着自家大哥给自个儿传授了一通乱七八糟的经验,这才知道那五百两的银票居然是大阿哥给自个儿的把妹基金,险些就被气得乐了出来:“大哥,你这脑子里头整天能不能想点儿别的!”

  “那必须想,要不这一回怎么能跟着二伯立下这么大的功劳?”

  大阿哥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口,又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去烧人家帐子的事儿二伯跟我说了,gān得好,打仗就得这么不要脸——下回要是还有这事儿,你跟我说,咱俩一块儿去!”

  “……”胤祺早就该意识到自个儿不该跟这个大哥开始搭话儿,生无可恋地别过头去,正打算寻个什么机会结束这一段毫无营养的对话,就听着书房里头传来自家皇阿玛的声音:“小五儿在外头?可算是跟人家讨完债了,给朕讨了多少回来?”

  “皇阿玛!”胤祺如逢大赦地松了口气,又冲着一旁同样神色无奈的二伯拱了拱手,打心底里对这一位不得不跟自家大哥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的二伯报以了深刻的同qíng,毅然地转身往书房里走去:“索大人可真是阔气!皇阿玛您都不知道,儿子过去的时候他们家堆了一院子的猪,索大人亲自拿着刀,跟儿子说要哪个砍哪个……”

  当初胤祺吓唬索额图的时候没留手,又刻意撂下了“猪脑子”这种话,再搭上他曾含怒骂索家一窝子猪的事儿,任谁都绝不可能不多想,索额图这些年对他的忌惮也是打这儿起来的。这一回亲征索额图倒也被官复原职了,却是顶了历史上明珠的活儿,负责来回押运粮糙,顶天了也就是个无功无过。当年那一场叫人啼笑皆非的行刺还没好好儿算过,这一回胤祺身负累累战功,又是救驾的大功臣,这么气势汹汹地杀过来算旧账,索家其实是做好了跺下几个人脑袋好叫这位阎王爷消气儿的准备的。

  “这回可算出了气了?可真是个睚眦必报的记仇xing子。”

  康熙无奈又纵容地轻笑了一句,冲着他招招手,示意这个儿子做到自个儿的身边来:“小五儿,朕想跟你商量件事……”

  一想起梁公公把自个儿彻底给卖了,胤祺心里头就隐隐打鼓,乖乖地走过去挨着自家皇阿玛坐下:“皇阿玛,那噶尔丹说的都是些将死之人的胡言乱语,您别听他那些个胡话……”

  “好,朕不听。”

  康熙淡淡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额顶,忍不住轻声叹了一句:“长得可真快,朕还记得当初你才这么大一点儿,抱在怀里头都抱不满,这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皇阿玛,儿子这个头可还得长几年呢,怎么也得跟您这么高才行。”

  胤祺浅笑了一句,有意挺直了身子跟着自家皇阿玛比了比。他这些年坚持喝奶的效果还是不错的,虽然因为这事儿没少被笑话,可个头也是确实没叫自个儿这个多病的身子给拖累下来,如今已见着能高过自家四哥几寸了。估计这么下去,等个头儿定下来长到一米八没什么问题。

  康熙含笑望着他,神色隐隐恍惚,却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长个儿的事急不得,得一年一年的慢慢儿来,倒是这年纪到了,是该娶个福晋的时候了。”

  ……??

  感觉剧qíng转折的太快就像龙卷风,胤祺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只觉着这个逻辑简直十分的不通畅——在听说了自己很可能缠绵病榻、坎坷一生,外加什么天煞孤星无伴终老之后,自家皇阿玛的反应居然还是给自个儿娶个媳妇?!

  “不不——皇阿玛,儿子不想娶福晋……”

  不要说女人了,现在女人之外的事儿都够胤祺一个头两个大的,自然没什么心qíng再往家里抬进去一个:“那个——不是说了吗,儿子都不能那什么了,您就别耽搁人家了吧……”

  “臭小子,整日里跟朕嘻嘻哈哈的就知道胡闹——这是玩笑的事儿么?”康熙轻敲了一把他的额头,敛去了眼中一闪即逝的苦涩黯然,又耐心地拍了拍他的背温声道:“将来开府了,身边儿总得有一个能打点琐事,能照顾你的人……莫非你心里也真信那天煞孤星的鬼话不成?”

  “贪láng就挺好的啊,儿子现在什么事儿都是他打点的,也一直都把儿子照料的挺好——皇阿玛您也知道,儿子的心就那么大点儿的地方,就能装下那么点儿人,您给儿子一个再好的,儿子也塞不进去,倒是平白耽误了人家的一辈子……”

  胤祺瞄着自家皇阿玛的脸色,试探着低声应了一句,却又在望见那双眼睛里qiáng抑的疼惜跟不安的时候心里蓦地一缩,依着儿时的样子抱了面前的阿玛,微垂了眸低声道:“皇阿玛,不是非得有个媳妇再有个儿子,儿子才能被拴在这个世上。拴着儿子的是皇阿玛,是老祖宗,是那些个兄弟们,是儿子身边的人——儿子舍不得这些,就一直都会赖在这儿不走。再要搭起来一个家,这份担子太重了,儿子扛不住,反倒是要被压垮的……”

  康熙心里头只觉一阵酸疼,下意识搂紧了怀里头的儿子,尽力想要露出个笑意来,眼里的雾气却怎么都止不住:“臭小子,你怎么就知道朕是——朕不过是想有个人照应你,那些个鬼话谁会相信?朕的小五儿是要享一辈子的福的,是要顺顺利利地过这一辈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上天入地都能恣意任xing的。有谁敢从中作梗,叫你不高兴,朕第一个替你收拾他……”

  胤祺安安静静地任自家皇阿玛抱了一阵,偷偷抹去了眼角氤氲的水汽,含笑仰了头轻声道:“皇阿玛放心,儿子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委屈自个儿的人——儿子可小心眼儿了呢,谁敢叫儿子不痛快,儿子一准儿还回去。”

  “这就对了,莫要像你小时候的xing子,被谁欺负了都不知道还手,光叫旁人看着gān着急心疼。”

  康熙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拉着他在自个儿身旁重新坐好。却不知外头刚换了新的杯盏回来,正守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随时准备掐准时机进门的梁公公却是忽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险些就一头撞在门上。

  ——万岁爷,您刚才自个儿在这屋里头抱怨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

  在胤祺的软磨硬泡下,这娶福晋的事儿总算是被搁置了下来,可阿哥们开府的事却是耽搁不得的。秋狝回来就开始热热闹闹的准备建府分佐领拨银子,七月初九的那一日正式出宫,大阿哥、三阿哥升多罗郡王,四阿哥五阿哥封多罗贝勒,预备着等这府邸一建好,就要各自开府领事了。

  胤祺其实没怎么多留意这件事儿——对他来说封贝勒出宫都是迟早的,不过是为了出去的一个名头罢了,至于住在哪儿、分多少佐领,倒是懒得太多cao心。他这些日子的jīng力除了盯着太子,大多都分到了八旗火器营的建设上头。

  自打从噶尔丹那儿套出了话,胤祺就始终没撂下过这个心思,撺掇着自家皇阿玛兵压尼布楚,又领着理藩院那一群大臣们跟俄国的使臣纠缠了小半个月,揪着沙皇暗中支援噶尔丹的小辫子不放,硬生生讹来了五千条新式火枪和十门火pào,又回忆着当年演特种兵的时候那些个惨绝人寰的训练方式,不容置疑地给定下了一套非人的章程,就这么开始了自个儿短暂的教官生涯。

  给他打下手的是佟国纲,这位xing子耿直的大将军对准格尔部的洋枪怨念颇深,二话不说地鼎力支持着这位小阿哥折腾。胤祺起先还有些担忧自个儿的章程配上佟国纲的铁腕方针会不会把丰台大营给bī得哗变,小心翼翼地跟着自家皇阿玛旁敲侧击地问了了两次,才如遭雷击地知道了这火器营的八旗子弟竟都是从自个儿被分下来的那几番佐领里头挑出来的。

  因着胤祺到了也没肯要正白旗,康熙索xing就直接从他外祖家那儿把三番镶huáng旗的佐领拨给了他,就算胤祺再不上心,对着这事儿也是多少有个印象的。如今居然发现被自己魔鬼训练的就是当初被他们爹妈殷殷切切托付在外祖父手里头,又被外祖父殷殷切切托付给自个儿的那一群人,一时只觉着自个儿在镶huáng旗里头的形象只怕已经成了个残忍狡诈令人发指的笑面虎,郁闷地几乎一头撞在丰台大营的营门上,也再没什么心思耍教官的威风,匆匆领了个差事就直奔江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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