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带着剑迅速赶回将军府。
但凡会武的通通都叫上了。赵允这一次请战,云曦亦准了。这一次不止是他,将军府一样没有后路,唯有尽全力,放手一搏。虽情势十分严峻,他心里却没有半点迟疑。
穆承浩、穆承涣陆续到了。
穆承浩神色凝重,他回到恭王府之后才发现,他家王妃齐胜男也受邀请入了宫,此时怕是与敬王妃、世子妃她们在一处,既令他对家人的牵挂又多添了几分,心里也踏实了几分。听五皇子说,许多武将喝了宫里的酒都没了力气,想必四皇子在酒里搞了鬼,齐胜男滴酒不沾,又身怀武艺,有她在,父王与母妃就安全多了。
穆承涣换回了男装,不止如此,还特意穿了一层不知从哪找出来的战甲,腰悬宝剑。
“承涣,你也要去?”
云曦起初以为五皇子只会派人相助,并非亲自上阵。
穆承涣其实很害怕,否则也不会穿上能让他有些安全感的盔甲,带上他一辈子也没拿过几回的剑了。即便如此,他仍坚定地点了点头:“表哥,我是一定要去的,多个人也多出一份力。”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心情,关键时刻没必要客气,云曦心想,经过这番磨炼,五皇子倒是意外懂事不少。以前总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一旦孩子克服了恐惧,也照样能顶天立地。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到了,穆承泽却迟迟未现身。云曦了解他的脾性,断不会无缘无故失约,只怕宁王府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况,云曦正欲让承浩承涣等一等,他去一探,一个玄衣男子骑着快马,带着宁王府的人手匆匆赶到。
“将军,方才宫中来人,把殿下给召走了!”铭心下了马倒头便拜,“殿下命我带人过来与将军汇合!”
云曦心惊胆战,连声道:“怎么回事?!”
宫中怎会突然宣召,召的还只是宁王?!
穆承泽才回到宁王府没多久,穆承浚派来的人后脚就到了。
穆承浚原本对这一场宫变十分有把握,计划得很好,趁骁勇将军与宁王不在时,封锁皇宫,幽禁皇帝、皇亲与文武大臣,只要在传位圣旨上盖上玉玺,杀了皇帝,再假装皇帝因病去世,一切就尘埃落定了,哪怕宁王势力再大也没辙。可是事到临头,本应放在太华阁的玉玺却不知所踪。这是最大的一处败笔,若没有玉玺,他辛苦准备好的诏书也就成了废纸,穆承浚不得不改变计划,留下皇帝一条命,想迫使他当众传位,待找到玉玺,再正式登基。可是皇帝却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根本不肯就范。
没有玉玺,兵部尚书齐镇宇又是坚定的宁王党,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肯交出兵符,穆承浚行动诸多受制,只能调派他的人在一些要紧的地方设伏,这样一来,他的人手也被分散了。
更出乎意料的是五皇子的逃离。穆承浚没有小看宁王,可他与七皇子一样,也没把傻瓜五皇子放在眼里,因五皇子妃怀有身孕一直待在偏殿休息,五皇子作陪,竟不知怎么逃了出去通风报信。宁王、恭王还有骁勇将军已得知他的所作所为,他安排在城门处的伏击只是引发了一场混战,除此以外未起到任何其他作用,也根本没人去兵部盗兵符,可他放在兵部的人手,却也不能贸然撤回来,因为他一撤,兵符十有八九就会被宁王他们夺去!
宣德殿上,除了四皇子亲信,文官们都在对穆承浚时刻不停地咒骂,起码他们骂人还不带脏字,武将们因软筋散的缘故动不了武,接着文官骂起人来,可就太不好听了。穆承浚亲自镇在宣德殿,许是被骂多了,太阳穴突突直跳,怒意止不住地上涌,感觉从玉玺开始,所有的一切就偏离了他的掌控,他的种种精心安排就如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之上,宁王根本不上套,可他的时间已不多了,若被宁王联合恭王、骁勇将军一伙闯进了宣德殿,那么这一场宫变最后成就的,极有可能会是宁王!
皇帝在想宁王救驾,那些不肯听从他的大臣、皇亲胆敢咒骂于他,心里肯定也在念着宁王!
穆承浚忽然恶毒地笑了笑,既如此,那他就先把宁王给杀了,宣德殿的宫宴仍未结束,皇帝召宁王入宫赴宴也在情理之中,宁王若是从了,便在他入宫门时拿下他,若是不从便是抗旨,可直接绑了问罪。
王拂海作为内侍副总管,是皇帝的象征,于是便带了人,浩浩荡荡去了趟宁王府。
穆承泽听见宫中来人时,也是暗暗心惊。这意味着,穆承浚要对他下手了。他身边有宁王府的人到是不怕,可他一旦先动了手,便成了抗旨,想必穆承浚也是巴不得他如此的。
王拂海假模假样地笑道:“宁王殿下,皇上正在宫中设宴,这几日殿下告假,皇上甚是想念,特意叫老奴来请殿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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