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扑之下,身子往前趔趄了一步,身子找不到着力点,为了防止一头栽到傅意舸怀里,他只能紧紧抓住那只手。
他这一抓之下,两人禁不住都是一惊。
陆清匪因为心脏不好的原因,手脚常年都透着凉意,褚家精娇细养地如同千金大小姐般把他宠大,连一天粗活都没干过的小少爷只有指腹上因弹琴而起的一层薄茧。傅意舸则是因为常年需要操拿画笔的原因,即使是看起来精致十分的指尖实则一侧都生了茧子。
他的手比陆清匪的更是大了一圈,此时简直是要将陆清匪的整只手都包进自己的手心。只露出一只皓白的腕子,颤颤地露在外面抖着,宛如一只被雨水浸湿的白鸟。
陆清匪没有慌张,他只觉傅意舸的手不仅是长得好看,握起来的感觉也是苍劲有力,仔细感觉来别有一番滋味。傅意舸则感觉自己的手心好像握住了一块寒玉,即凉且润,精致的骨节宛如凸起的玉珠一般乖巧窝在他的手心。
两个人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却因着刚才陆清匪向前走的举动,此时陆清匪离傅意舸极近,简直是要整个人扑进傅意舸的怀里一样。
傅意舸看着他头顶露出那个小小的精致发旋,一时竟也是有些愣神。
直到陆清匪缓缓直起身子,因为姿势的原因不得不在他的腰上扶了一把支撑起身子。
因为那下状似无意的触碰,傅意舸又是浑身一震,直到感觉那只寒玉一样的手在自己的手心挣扎了一下,才恍然般放开。
眼前的青年因为刚才的一番变故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乱,两侧的脸颊上也生出了淡淡的粉。他慢慢后退几步,勉强平稳住自己的呼吸而后才抬起眼来,有些迷蒙的眼眸窥了他一眼,那颗小小的泪痣轻轻一抖,真的宛如一颗滑下的泪滴。
傅意舸心里跟着那点泪滴微微一动。
但是很快,青年脸上就又恢复了那种淡漠清冷的神情,眼眸也渐渐恢复了清明,好像之前的发生过的那一切都不过是小小的意外。
“抱歉。”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一声清冷,一声温润。清冷如林间清泉凌凌落于石上,温润如桃花簌簌飘落江水中央。
傅意舸轻轻笑了起来。“褚先生若是以后与人握手,还是要小心些为好。”他原本就长得俊美温润,一笑起来就更如清风拂面,让人顿时心生好感。
陆清匪却没有抬头看他,他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脸上带上了几分苍白。暗地里偷偷去看傅意舸垂落在身边的自然伸展的白皙手指。
“是我的原因,”他垂下了眼,“今天起床起就一直有些困,心口有些闷闷的痛。我的身子就是这样破烂,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发病。刚才还是多谢先生了。傅先生今日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实在是抱歉。”
他顿了顿,而后继续说:“只是今天恐怕不能观赏傅先生的画技了,我的身子先生一定听我母亲说过,先生您若是不愿教我,我也是明白的。”
傅意舸脸上笑意不减,只温声问道:“那我后天再来,可以吗?你这几天好好休息,我既然来了这里,就是要好好教你的。”
陆清匪静默不语,只低声道了声谢。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大多数时候都是傅意舸在询问,或者诉说。陆清匪保持着不远不近的态度,端着一杯茶水清饮,只偶尔给他一声清冷的回应,气氛却有种莫名的和谐。
时间到了六点的时候,傅意舸便要告辞离开,没有让陆清匪送他。出门的时候和陆清匪这具身体的二姐褚楠撞了个正着。
“学长?”褚楠很惊讶。
她在兰亭大学学的金融,也多次听闻这位艺术系的学长的传闻,不仅画技超群而且性和温和,是不少女学生的梦中情人。可惜他两年前就毕业了,惹得无数怀春少女伤碎了心。两人相互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便擦肩而过。
晚饭的时候,褚母问陆清匪今天来的那个老师怎么样?若是不行,她便给他换一个。陆清匪点了点头,说这个就挺好。
褚楠便跟着说起傅意舸来。
“说起来,他长得倒真是挺帅的,气质又好,和现在满大街的那些小娘炮一点都不一样。我记得大哥你当时还和他在学生会共事过,是吧?”
褚海庭盯着餐桌对面没有给她回应。褚楠便又问了一声。褚海庭这才好像梦醒一样嗯了一声。
坐在褚海庭对面的陆清匪又喝了一口粥,润红的舌尖灵巧地伸出,在嘴角一扫,状似无意地舔去那一点溢出的粥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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