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沧玉有些懵,他仔细看了看玄解,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玄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梦?”
绝不是梦。
梦中梦,境中境。
紫衣人细声慢语:你怎知那不是另一重真实。
玄解看向了沧玉,脸上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那张邪气俊美的脸微微扭曲了些,脸部肌肉抽动着,看起来令人有几分心惊胆寒,他缓缓道:“沧玉,我看到了力量。”他眼中几乎要放出光芒来,声音之中满怀愉悦。
沧玉想:哦,我对象傻了。
天仙女固然担心玄解与沧玉的安危,只不过她方才刚见识过玄解的威力,不如沧玉这般胆大包天不确定任何情况就敢往里头冲,在外头呆了片刻,传音给沧玉,听他平安无事,这才驱动云团慢悠悠飞到玄解身侧。
“我倒是小看你了。”天仙女上下打量了一番玄解,与昔日所见不同,今日再看,不知道是方才海水枯干震撼住了心神,亦或者这异兽确实有所变化,她隐隐约约觉得心中生畏,分明前不久还能看出对方的修为,此刻竟如雾里看花,并不清晰。
然而天仙女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玄解如今的修为一日千里,远胜他来渔阳时,才不过短短几日,竟有这样的造化,如果沧玉没有撒谎骗她,那么在玄解身上必然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是该在渔阳成亲吗?”玄解看到天仙女在场,不由开口问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沧玉的脸微微一僵,手下顿时失了分寸,重重捏了下玄解的手,对方只是懵懂转过脸来看着他,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睡到现在才起,当然不可能明白。天仙女自然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摇了摇头道:“不妨事,不知者无罪,既然你们平安无事,那我……我要回去渔阳处理些麻烦了,然后再去回禀天帝。”
“我们随你一道回去。”沧玉见玄解无事,心头大石顿时放下,渔阳被魇术化作姑胥,不知道如今情况怎样,既然是自家对象折腾出来的祸事,他当然不至于袖手旁观。
天仙女点了点头,并未与他们客气,却也没有说更多话,而是踏着云霞径直往渔阳去了。
沧玉紧随其后,面露犹豫之色,玄解还沉溺在方才的幻境之中,虽见他神色不佳,但到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此只是睁着眼睛静静观瞧,并不言语。待到快要抵达渔阳之时,他们三人已可见到渔阳恢复了往日的生机,那些姑胥的楼阁都恢复成了渔阳本土的房屋,人们来来往往,与往日并无不同,更没有中了魇术的茫然。
“杏姑娘。”沧玉犹豫再三,还是往前驶了一步,拦住了天仙女的去路。
天狐还未开口,天仙女便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她摇头道:“沧玉,非是我不愿意,而是你自己应当明白,此事纵然躲得过龙王,仍是躲不过天帝。我即便不说,天帝不过是迟些时候知晓,我除了多担知情不报之罪,帮不上任何忙。”
这些事沧玉怎会不知道,他正因明白,才吞吞吐吐难以说出口来,他可以为玄解去赌自己的命,可怎能要求天仙女做同样的事,更别提他们还刚刚祸害了人家的婚事。不管天仙女下凡是为了什么,她若有心与舒瑛成婚,想来在人间滞留百年并非难事,如今局势被玄解彻底改变,她恐怕待不了多久。
如今这个情况,厚颜求她,确实有几分恬不知耻。
离去时步履匆匆心慌慌,归来时心事重重意乱乱,天仙女怎会不知沧玉心中所思所想,然而她此刻姻缘已断,又何尝不黯然失色,哪里能管得这两名大妖的闲事。沧玉未料到一场大觉竟忽然化作噩梦,方才他目睹了一切过程,即便不知道海域中枉死多少生灵,可仅凭海水枯干这一点,就够龙王告御状了。
玄解无端惹下泼天祸事,若他真是烛照,说不准能请动烛照一族保他,然而那是否意味着他们之后就要各奔东西……
烛照太过神秘,沧玉根本拿不准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觉得嘴里发苦,算起来玄解现在才二十来岁,哪怕他身形已经是个大人了,想法也与大人一模一样,可在人家家长眼里,他算不算误导幼崽。
若是猜测出错,玄解并不是什么烛照,而是寻常异兽,不知道天帝会怎么处置玄解。
天界有天界的律法,妖族有妖族的规矩,玄解现在算是跨界炸了人家家门口,还带做一顿海鲜盛宴,欺负到头上来了,很难说春歌能不能保下他,就算春歌想,天帝未必会给这个面子。
沧玉对妖族的事情不太熟,这事儿还得回去找春歌解决。
“你怎么了?”玄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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