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春歌眼珠一转,笑道,“当然,你若不喜欢她,自然更好。”
她满面不屑,显然不信,其实沧玉自己也觉得这番说辞很无力。
“我是真心实意。”沧玉故作疲态,缓声道,“她已长大,我也厌了照顾小姑娘的把戏。春歌,你便应允我一回,可好?”
春歌并不相信,可她看着大长老疲惫的面容,却硬是说不出半句话来,知道事情绝非这般简单,心中暗暗生疑,又想说不准是失魂症作祟,口头却道:“好吧,不过之后你若是再帮容丹,我却不准。只是你伤势没好,她还得来照顾你。”
哪个傻逼爱帮就让他帮去!
一听春歌答应,沧玉心里立刻跳起了小天鹅舞,快乐无比,险些满面倦意重又容光焕发,他要的就是春歌这句话,这两只狐狸八字不合,春歌一松口,他往后大可以安心定人设,不用愁继续被婚姻关系困死下去,遭女主记恨了。
原先那位真心掏出来没得什么好下场,女主甚至都记不得他,沧玉倒不想挤破脑袋占女主后宫个位置,他只想女主多想能记着他一点“好”。毕竟这前夫的地位已经是坐实了,沧玉虽然不清楚逆后宫小说会怎么处理这种角色,不过种马小说里不能重归旧好的前女友基本上命运都比较悲惨。
报复女主是一回事,竖立人设又是另一回事,并不冲突。
沧玉自己想得清清楚楚,却没想到春歌连半个字都不信,反倒看他欣喜非常,只当是为容丹欢喜,心中油然而生了几分同情与怜爱。
春歌成妖已有数百年光阴,她平日鲜少离开青丘,无聊便看些人间情情爱爱的话本,要说真情真爱,还一次都没体验过,只当小说里写得尽数都是真的,真爱便是沧玉此刻得了失魂症,也不忘照顾容丹,讨她欢心,一时便有些唏嘘。
想到此处,春歌又有些迟疑,见沧玉便要起身离开,忙喊道:“慢!”
沧玉只当还有什么不曾说完的话,便转头问她:“怎么?”
春歌一动不动地坐着,她此刻喉咙干哑,抿了抿唇,又迟疑道:“沧玉,许是你得了失魂症,不记得了,其实你原先是很喜欢那个臭丫头的。我……我虽然讨厌她得很,也巴不得你们俩快些分开,但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若以后想起来了,说不准不会高兴今日的决定。”
这话倒听得沧玉十分意外,他怔了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春歌见他神情复杂,却并不回话,顿时了悟:啊——这便是话本里说的了,我纵然不高兴,可只要她欢喜了,我便别无所求了。
她看着沧玉的目光,又温柔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沧玉:先跟春歌串个口供。
春歌:大长老好惨啊
第五章
头一次,沧玉对春歌有了配角之间的惺惺相惜。
绿帽子这事要帮女主担着,和离也不能扯破面子,姑且不管春歌是不是出于个人喜好讨厌女主,总归这会儿她是绝对站在沧玉这边的。沧玉这狐到底是什么性子,已没个作证,可这人却是实打实的小心眼,女主要咬他一口肉,他便非得占回两三倍的便宜来,如今听了春歌这话,倒也不太忍心坑她。
沧玉略一踌躇,将话组织了一番,这才开口:“月老牵线,天意弄人,总归是两情相悦方成佳偶,既她并未钟情于我,何必纠缠下去,自作多情,徒增难堪。”他将前尘尽忘,这本书却记得清清楚楚,好似刚刚复习过一遍似的,知晓女主未来不可估量,生怕春歌这会儿被挑得故意找女主的茬,要是结仇反倒不美。
本来坑她也就坑了,可是此刻承情,不管春歌是不是真心的,到底是为自己好,怎忍心让她去做这个出头鸟送死,沧玉便道,“你不必为我不平,是我心甘情愿,否则她怎能勉强我半分。”
咬文嚼字真是麻烦!
沧玉说得都快脑门上冒汗了。
徒增难堪……
春歌将这四个字在舌尖绕了两遍,只觉得心头又苦又涩,巴不得替沧玉痛哭一场,这四字这般平庸无奇,却又这般痛彻心扉。
天狐五十便可开智化形,春歌与沧玉共同修行多年,无论何等艰难困苦,从未听他说过半分委屈,提过丝毫不甘,而今却愿意开口与她说出“徒增难堪”四字来,可见容丹伤他多深。沧玉是青丘备受尊崇的大长老,清修数百年,却栽在了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身上,掏出真心也只换来自作多情四字,如今他为护青丘身受重伤,甚至得了失魂症,自己身为族长与挚友,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既真是沧玉的心愿,那春歌自然要答应。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当然是信的。”春歌又道,“只是你心中若不痛快,也不要瞒我,我带你去英水捞金蛇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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