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云:“有毒!一定有毒!”
易雪逢唇角抽了抽,保持着微笑,道:“自然。”
宋镜笙又苦口婆心地叮嘱了他几句,这才错身离开了。
易雪逢看着她曼妙的身影逐渐远去,眸中闪现一抹复杂之色。
切云一直在旁边嚷嚷,一会说这女的一定心怀不轨,一会又问你是不是要给我找后娘了,易雪逢简直没办法应对,无奈带着他先回了住处。
一到了房间中,切云立刻化为人形,双手环臂生着闷气,满脸写着“你快快给我个交代”。
易雪逢看了看空无一物的窗棂,懒洋洋坐在软榻上撑着脑袋,淡淡道:“她对我并无恶意。”
切云:“呸!”
易雪逢:“……”
少时易雪逢总是跟着宁虞说一些“他娘的”“啐”“滚”之类的粗话,切云总是会满脸惊恐地捂他的嘴让他不要学,而长大后,风水轮流转,易雪逢斜了他一眼,道:“不要说粗话。”
切云满脸憋屈地抬手在面前的空中抓了一下,佯作把方才说出口的“呸”给抓在掌心,然后塞到嘴里一口吞了回去。
易雪逢这才满意了,道:“你还记得仙道大典前她给我的灵分玉吗?那里面的确被她动了手脚,但是却不是为了害我。”
切云还在抓空气往嘴里塞,含糊道:“怎么说?”
易雪逢微微想了想,将当时牧雪深想要夺他身体时,从灵分玉中骤然钻出来的灵力险险救了他一命告诉了切云。
切云吞了几口空气,有点想要打嗝,他皱起眉头:“她只是寒淮川一个长老罢了,哪里来的灵力能将那魔修给伤到?你确定是从灵分玉中出来的?”
易雪逢点头:“而且我这具身体的灵脉……也不是受损。”
切云愣了愣,“嗝”了一声,道:“可是我明明察觉到那灵花里有剧毒。”
易雪逢道:“若是那剧毒只是为了保护林浮玉呢?”
切云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惊吓,开始连续不断地打起嗝来。
易雪逢:“如果说从一开始宋镜笙就知道牧雪深的目的是林浮玉这具躯体,她为了想要保护林浮玉,不惜朝他下毒,那林浮玉的灵脉……我说,您先把嗝打完了要不然?”
他每说一句话,切云就仿佛在旁边助兴似的打一下嗝,最后易雪逢实在是受不了,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见切云吨吨喝下去终于缓了下来,这才瞪了他一眼。
切云讨好着笑道:“爹,继续继续。”
易雪逢这才继续道:“……那林浮玉的灵脉就不能用受损来说了。”
切云歪歪头,有些听不懂。
易雪逢抬手在空中随意挥出一道灵力:“林浮玉身上的灵脉同我十分相似,都是水灵脉,上好的夺舍之躯,但是宋镜笙送来的灵花每一株都是同林浮玉体内的灵力相克的……”
切云愣了一下,骇然道:“火属?”
那些灵花切云只吃过两株,那时他只是本能觉得灵花对易雪逢灵脉有害,并未去探查到底是什么品类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味道怪异的灵花竟然全是火属灵物。
万物相生相克,火属灵气吸入体内久了,灵脉自然会发生异样。
切云以为那异样是中毒,实际上却只是水火在林浮玉体内相互冲撞罢了。
易雪逢道:“牧雪深的魂魄在雪山之巅冰封了数千年,寒意早已浸入神魂中,他挥水成冰,哪怕只是稍稍靠近就能将人冻成冰雕,若是牧雪深真的在仙道大典上隐瞒身份接近林浮玉,那势必会被他夺去身体。”
而宋镜笙在不知不觉间向他下了火毒,虽然灵脉有异,但是在牧雪深想要强行夺舍的那一刹那,易雪逢身体中同水灵脉纠缠多日的火毒却成功救了他一命。
按照道理来说,无论是什么人在触碰到牧雪深时,只要他一个意念就能顷刻化为冰霜散落,但是当时易雪逢仅仅只是用手握住他的手腕,就直接留下了一个仿佛烧红的烙铁留下的黑色焦痕。
以及牧雪深那句没来由的“宋镜笙真是好大的胆子。”
当时易雪逢并没有时间多想,此时回想起来,这才察觉出问题。
若是宋镜笙真的忠心耿耿听命牧雪深,那为何明明已经宽限了她“一个月带林浮玉到蛮荒”的牧雪深却要孤身冒险前来仙道大典去夺林浮玉的身体?
切云脑袋都大了,掰着手指理了半天,才疑惑道:“所以……宋镜笙是个好人?”
易雪逢又笑了,切云无论活了多少年,心思依然极其单纯天真,他的世界中只分好人、坏人和易雪逢,除此之外根本不想去思考其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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