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旁人而言那处处都是危险的禁地于切云来说就像是出入无人之境,那些凶恶的灵兽连靠近他都不敢,更何况主动攻击。
易雪逢将乾坤袋打开随意扫了扫,发现竟然真的是一些难得的灵物,他无奈摇摇头,没有多言。
切云将花放好之后,无意中扫到了一片枝叶上似乎落了一根鸟类羽毛,他没在意,转过身去找易雪逢邀功去了。
切云邀功邀得极其有技巧,他走上前一不说自己多累二不说自己多花心思,而是将袖子挽到手肘,隐约露出手臂上拔花时划出来的红痕,飞快在易雪逢面前晃来晃去。
果不其然,易雪逢一眼瞥见,立刻就心疼了,拉着他摸了好久的头,切云彻底心满意足了。
切云趴在易雪逢腿上,勾着自己发间的小剑穗一甩一甩地玩个不停——这剑穗他戴了一百多年了,竟然还没玩腻。
他扫见一旁的药,抬起头看着易雪逢:“爹,这是宋镜笙让人送来的?”
易雪逢正在认字,闻言漫不经心地点头“嗯”了一声。
切云不想让易雪逢身体再受任何损伤,他扒着易雪逢的腿,凑上前叼着那碗,嘴唇一瞥,直接连碗带灵药一起囫囵都吞进了嘴里。
出乎意料的是,那被他质疑有毒的灵药入口后立刻化为一道灵力钻进他的四肢百骸,仿佛无数灵力涌入身体中,令他惬意地想要直接躺地上去。
易雪逢这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扶住他省得他摔下去:“这种东西倒了就是,你喝它做什么?”
灵药对人类的效用纯属只是温养灵脉治愈暗伤,但是对剑灵来说,效用却是不太明确的——毕竟在这三界无人会给剑灵喝这种名贵的灵药。
切云眯着眼睛,扶着一旁的小榻往上爬,眸子微微半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睡过去了。
易雪逢将他扶到榻上躺着,抬手摸摸他的头,道:“感觉如何?”
切云仰着头去蹭他的手,软着声音含糊道:“想要睡觉。”
易雪逢无奈笑了笑,道:“那便睡吧。”
切云又蹭了两下,这才闭上眸子,不过片刻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易雪逢将他抱到了自己的榻上,又将被子盖上,这才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回到外室看书去了。
他睡了百年,三界用的字竟然都变了大半,必须得从头开始学。
切云弄来的火焰花似乎很有用,才放置了不过一个时辰,易雪逢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他手中捏着书,拼命摇摇头想要保持清醒,但是眼皮却像是打架似的,一点点地往下坠。
很快,他连走回内室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倒在了小榻上,昏睡了过去。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瞬,易雪逢突然浑浑噩噩地想:“灵脉不是已经被封住了吗,为何还会有影响?”
不过这个问题却已无人能回答他了。
夜半三更,易雪逢住处的门扉突然悄无声息地被推开,宁虞沉着脸走了进来。
易雪逢不喜人伺候,每到了晚上怀尘就早早离去休息了,整个院落中没有旁人,自然也没人为猝不及防昏睡过去的易雪逢披件衣服。
门打开着,雨后的凉风穿堂而过,将易雪逢单薄的身体吹得瑟瑟发抖,即使冷成这样,他竟然也没有一丝想要清醒的架势,仿佛昏死过去了。
宁虞抬步上前,将大开的门和窗户全都关上,不满道:“睡觉连门都不知道关。”
要是易雪逢此时还醒着,恐怕就要一口血全都喷他身上了。
谁也不想睡在风口被吹得瑟瑟发抖,关键是当时他得有时间去关门啊。
宁虞恶人先告状,没有人反驳他心情也极好,慢悠悠地走上前,将自己的衣袍脱下披在了易雪逢被冻得微凉的身上。
易雪逢在睡梦中也是眉头紧皱,小脸苍白,一披上还带着宁虞气息的衣衫隔绝住扑面而来的寒风,他浑身一抖,因为寒冷而蜷缩起来的身体这才缓慢舒展开来。
宁虞坐在一旁凝视着易雪逢的睡颜,越看越觉得这张脸很像易雪逢。
“你如果真的是雪逢,为什么不肯认我?”宁虞抬手摸着易雪逢的脸,轻声喃喃着,“就因为我那次说‘厌恶那张脸’吗?”
如果只是因为那句话,那刚开始见易雪逢时,他应该已经夺舍过林浮玉了,为何见了他也不肯认他,还叫他……
义父……
宁虞浑身一僵,回想起当时易雪逢软软唤他义父时的场景,愣了半天才艰难保持了冷静。
他脸上却依然还是那副冷血无情的神色,只是耳尖却难得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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